碧夫人來了之後,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坐下一同下棋。經過了一個時辰沒有硝煙的廝殺之後,芸機笑著將棋子放回盒中,無奈道:“早就聽聞碧夫人極其擅長下棋,如今一下果然不同凡響。”
碧夫人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出身並不高貴,氣質也十分溫柔,聽見芸機這樣說,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我也隻是十分喜愛這些罷了,所以時常尋了棋譜來看,久而久之也便學會了不少。”
“也幸好你喜歡不然再怎麼學也是學不會的。”芸機使了個眼色讓錦瀾將棋盤收拾了下去,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隻是夫人性格溫婉,棋藝卻是如此精湛,能夠步步逼人,實在是難得啊。”
碧夫人本就是個性格通透純淨的女子,聽了芸機這話也意識到了她在試探自己的心意,便淡淡地說道:“我本就是布衣之女,那日與王爺相遇也是場意外。後來,我爹雖然同意我嫁給王爺,可是我心裏是極其清楚的,他是我的夫君,卻絕不是我的良人。”
“你不爭又怎知他不是你的良人呢?”芸機沒忍住好奇追問。
“若是我的良人,我又豈需要去爭奪他對我的恩寵呢?”碧夫人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富貴男兒皆薄幸,王爺雖然是個極重情義的人,卻在這點上也不會例外。終究是要有個孩子作為指望的,可惜我這肚子並不是十分的爭氣,也可惜他給我的恩寵太短。”
“你想要個孩子?”芸機的神情有些古怪,按照王府裏侍妾和夫人的人數來算,析月即使再怎麼心性不定也不至於至今沒有子嗣,昨天的那盞茶水,讓通曉醫理的芸機有些不安。
這藏紅花,隻怕一開始就不隻是給她一個人下的。芸機心底明白,卻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我在嫁給王爺前,是在醫館之中長大的。姐姐若是不嫌棄妹妹愚笨,可否讓妹妹替姐姐把一次脈?”
碧夫人方才說那些話,也隻是試探著看看芸機到底是不是對她存了拉攏的心思,一聽這話,雖然對她並不是十分的信任,但是也不得不淺笑著伸出手來讓芸機把脈。
芸機剛將手指放上去,還沒感受幾下,心裏便突的一下,臉色也有了些許的變化,微頓了一下,芸機將手收了回來,沉吟道:“難怪姐姐一直無子嗣,隻怕姐姐也是曾被髒東西汙了身子的。”
“什麼叫也是?”碧夫人一愣,反應了一下才恍然,“難不成妹妹這裏也…”
“我前兒中午小憩了起來,錦瀾便給我端了盞茶水上來,我隻喝了兩口便察覺了不對。”芸機也不瞞她,畢竟昨天王爺在流雲閣大怒的事情,隻要是個有心人就能打聽出來,便大著膽子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她,“那茶水之中,被人下了藥。少飲幾次倒還無妨,可若是長期飲用,隻怕就會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竟是這樣?!怪不得我的丫頭前日路過這裏時也聽到了王爺的怒吼聲。”碧夫人有些被驚住,但還是努力的鎮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