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珠兒瞪大眼睛，“珠兒從未見過外麵的景色耶！什麼叫過年啊，芸機姐姐。”
芸機聽了這話猛地一愣：珠兒竟然是不知道自己生前發生了什麼事的。這一般是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還是個嬰孩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另一種就是死後被道行比較低的道士封印，可是因為那道士道行不深，所以就隻是封住了珠兒的記憶。
芸機意識到自己失態，便無奈地笑了笑。隻敷衍道：“我今天有些累了。”
珠兒見她臉色微微有些不好，便也沒有再說什麼，撅了撅嘴，乖乖走向小潭。
“放心吧，今年我和你一起過年。”芸機看著她扭過來滿臉驚喜繼續說道，“反正你也隻是不能離開這座宅子而已。不一定非要住在池塘底下。開春了之後，我替你收拾一間房間好了。”
“可是芸機姐姐。”珠兒高興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一絲小小的哀傷，“我不能在潭子以外的地方過夜。”
芸機再一次愣住。
“我不管在院子裏的哪裏過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會在潭底。”珠兒小聲說道。
看來這個潭子對於生前的珠兒來說是很重要的。夜晚，芸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腦袋裏都是珠兒無邪的麵龐。也不隻是什麼時候，芸機才恍恍惚惚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芸機手把手地教珠兒將昨日買回來的紅緞子細細的對折疊好，仔細地畫了畫線又認認真真地裁好。
“真好玩，芸機姐姐，這個是幹什麼的呀。”珠兒的脖子上掛著前些日子芸機送給她的火玉，拿起一塊扇形的布料問道。
“那個是給你做裙子的，我看你整日裏就穿著這一身衣裳，便想著再給你做一件。不是說今年一起過年嗎？”芸機故作神秘地笑笑說，“我告訴珠兒哈，我們過年的時候呢，是要穿新衣服的，圖個吉祥意味。這就是過年的第一個習俗。”
“過年要穿新衣服？”珠兒的眼睛閃的發亮，“這個就是做給珠兒的新衣服！”
“珠兒喜歡嗎？”芸機見她雖然容貌已經是少女的二八年華，可是言語間卻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不免覺得心底很溫暖。
這樣的溫暖，從那年那個人不信任她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體會過了。
真的，真的是好久違了。
芸機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去給線傳進真孔裏。
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大年三十那一天，芸機早早就將上次買好的肉菜取了出來，細細的切好，加上調料便去和麵了。珠兒很好奇地在一遍瞅著，好幾次想問卻都沒有說話。
“珠兒去把新衣服換上吧，明天可就要過年了。”芸機看著她那迷糊的樣子不免覺得十分好笑，生怕她一會兒將生的食物吃到了肚子裏。雖然這些對妖怪來說沒什麼不妥的，但是要是為此害怕再吃別的好吃的可就不得了了。
過了一會兒芸機活好了麵，才看見珠兒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