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芸機拉過珠兒,見她朱唇皓齒,明眸善睞,一襲紅衣襯得人越發的嬌嫩起來, 芸機的眼底劃過幾道欣賞的意味,讚道,“好一個美人兒。”
“是嗎?很好看嗎?”珠兒聽到芸機的誇獎,異常高興地笑了起來,笑容甜甜的。
芸機也不再說其他,將餃子皮擀好。端過肉餡開始包餃子,邊包餃子便對珠兒解釋道:“你看,這個東西叫做餃子,是咱們過年前一天——也就是大年是那會死必須吃的東西。這也是過年的習俗。這餃子蘸著醋會更加好吃。”
“咦?”珠兒撚起一個剛剛包好的餃子就要往嘴裏送,芸機慌忙地將她攔了下來。
“傻瓜。”芸機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餃子可不是這樣吃的,還要把它煮熟呢。”
“還要煮熟啊。”珠兒撅撅嘴,說道,“可是我看灶火那邊的柴火快要被用完了呢。我去後院撿一些幹柴過來吧。”
“快去吧。” 芸機應道。
等到珠兒走後,芸機回裏屋兒將造就給她準備好了的新年禮物拿出來塞到衣服裏,打算晚上守歲的時候再給她。
眨眼之間自己來到人間已經半年了,雖然住在鹹陽,但是這半年她一直都過著隱世一般的日子。也沒去找那所謂的花神,隻是最近天氣晴朗,晚上看星象的時候,她總感覺到有一個命運中注定要成為花神的人在鹹陽出現了。
芸機打算再晚一段時間,等過完年開了春,就要好好地在鹹陽尋一尋這個人了。
夜晚,兩人吃過了餃子。說是要剪窗花一同守歲,鹹陽城內放煙火的人家並不少,珠兒帶著火玉和芸機一起坐在院子裏。
芸機的心情也是難得的高興,剪了一會兒窗花兒,便取出了自己的茶具泡了一壺碧玫瑰。看著珠兒嫌苦呲牙咧嘴的表情,忽然就覺得世間萬物美好的事情真的是很多,有時候,實在不必斤斤拘泥於感情。
或許一切真的就會像陌溪說過的那樣,在人間生活了多年之後,看多了世俗塵事之後,她就真的也會從那段感情中釋懷出來了。
“珠兒。”看著院裏雀躍著的紅衣少女,芸機問她,“你會跳舞嗎?”
“北風其涼,雨雪其滂。惠而好我,攜手同行。其虛其邪?既亟隻且!北風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攜手同歸。其虛其邪?既亟隻且!莫赤匪狐,莫黑匪烏。惠而好我,攜手同車。其虛其邪?既亟隻且!”芸機難得地取了自己十幾年未曾碰過的琴出來,指尖微動勾出幾個零散的音符,混在這首憂傷靦腆的歌聲裏,回蕩在整個飄著雪花兒的院落裏,顯得十分應景兒。
身著紅衣的珠兒雖然不明白這首情歌之中的憂傷,卻也似乎被這種氣氛所感染了,舞動之中,大紅色的水袖卷起了前些日子裏栽植在院裏的白梅花瓣兒。一時間梅花的清香香氣縈繞在了整個庭院之中,雖然在這種時候應該是紅梅更加應景,但是芸機不喜紅梅,所以白梅也算是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