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他嗎?”芸機看著月色下倚在門上看著主仆二人背影一點一點離去的珠兒說道。人妖殊途,就算那胡亥真的是杏花的花神,他們兩個隻見,或許也隻能以悲劇作為唯一的結局。
“他也很喜歡我呀。”珠兒不明所以,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說道:“而且,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他那樣的人呐?”
“珠兒…”芸機欲言又止,她要怎樣才能告訴她這胡公子有著與旁人都不相同的命格,甚至,還有著難以捉摸的時隱時現的王者之氣?可是,就算她告訴她,她會懂嗎?就算是懂了,情已起,又要如何才能泯滅呢?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要再幹涉為好,芸機在珠兒有些奇怪的目光中說道:“已經很晚了,休息吧。”
“嗯!”珠兒歡聲應道,扭頭看了一眼主仆二人早已消失的方向,一個轉身,飛快地撲進了自己那一方小潭之中。有些許的水花被她的突然到來驚起,濺到了那金砌水仙上麵,使得那黃金樣的花蕊在夜色之中更加耀眼。
芸機微微愣了一下,也轉身回了屋裏,亦是要早些安寢了。
‘靜觀’的生意在經曆了由‘趙高’而起的冷淡期之後,漸漸地消去了前些日子的高熱之態,漸漸地穩定了下來,芸機還特意去旁的花市裏轉了一轉,對不同的花兒的價格都又有了不同的定價。
“小女娃子一個人在外麵打拚著,千萬不要招惹了那些子的達官貴人,他們手裏都是握著大權的,咱們這些小門小戶的人家可是萬萬招惹不起。隻是姑娘還是如此的容貌清麗,若真是被哪個大人看上了,嫁了過去,沒有娘家的後台,隻怕也會遭來不必要的禍端。”隔壁賣糕點的張大嬸不止一次地和芸機說起這樣的話,前些日子芸機店裏的生意十分冷清,這些她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也不免在芸機的生意好轉之後跟她說道幾句:“隻是咱們這些小生意人的稅務有些重,現在大家可都是在盼著扶蘇公子繼位的,到時就有好日子過了。”
“扶蘇公子?”芸機不忍掃了張大嬸這熱心腸的麵子,便故作好奇地說道,事實上她也確實對她這後半句話燃起了興趣。
“扶蘇公子就是當今聖上的大公子了!”張大嬸一臉‘你曾在深閨之中,這些不知道我也不怪你’的表情,說道,“何況大公子不同於當今聖上,美色美酒絲毫不沾染,處事又多偏袒百姓,所以大家都很希望扶蘇公子能夠繼承皇位。”
“這些事情,咱們怎麼會說得準。”芸機模棱兩可地回答道:“皇家裏的事情最是難以揣測的,咱們這些老百姓還是看看就好。”
“哎,姑娘這話說的也就是了。”張大嬸想了想,應道,“我這還有好多糕點沒有做完呢,就先不陪姑娘聊了。”
“那您趕緊去忙吧。”芸機淡淡地笑著,也並不挽留。轉身也回到了‘靜觀之內’。拿起案上的剪刀給那些花朵草木修剪枝葉。
“你在人間竟也如此清閑了?”一個極為熟悉的男聲突然從她的背後響起,芸機十分驚喜地回頭一看,來人正是陌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