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你去殺了她吧(1 / 2)

“斬妖!”與拭薇一同驚呼出聲的正是舒善卿身後的童子。

隻見那方舒善卿此刻正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兩手看似平平無奇地劃著半圓往胸前合攏,卻讓人無端端覺得身遭的空氣亦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凝聚起來。壓得人似乎也要被這凝聚在一起的空氣糅合到一起去一樣,四肢身軀漸漸亦隨著扭曲起來,就算是想要逃脫,可那粘稠的空氣卻早已將人牢牢纏裹在其中,動彈不得。

“主人!”

那童子眼看舒善卿神色漸變歡喜,眸中益冷,知道他移動了真怒,心裏已然沒了計較。本想著能躲著他怒火就罷,直到看見他扔出折扇,就要使出那有損道行的“斬妖”,這才下定決心攔上一攔。

他心中亦知曉這些山野妖精得天地些許造化實屬不易,再則也怕舒善卿惡念再生多造殺業,忙不迭地就從舒善卿身後跳了出來,叉著腰跳著腳就對著那一群不知死活的孽畜訓斥起來:“主人讓你們滾,你們還不趕緊的滾,非得跟他老人家麵前礙著他的眼是要作死呐!”

舒善卿不悅地瞪了童子一眼,倒也沒有攔著他。收了架勢後還是含笑看著那一地鮮血四溢的眾妖,一語不發。

那一眾妖孽無一不被他笑得心中一忑,想逃卻又不敢動彈,隻得互相推搡著,終於推出了一個言辭妥當的人來。

那妖怪看著長相倒是頗有幾分俊秀,額間卻有一道細細的血絲蜿蜒而下,明明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受傷頗重,卻還是強打起精神,走到了眾人身前。

舒善卿看著他,先問了一句:“孰湖。”(孰湖妖物,於山海經中有雲:馬身鳥翼,人麵蛇尾,喜載人。)

孰湖苦笑起來,卻還強自撐著一股氣勢續道:“是!神君,今日是我等造次,不該在神君麵前露了這等麵目,汙了神君的眼,也墮了我妖族威嚴。但卻也是事出有因,隻因此驚魂曾與我妖族有約,其血肉反我妖族盡可噬之。以神君的精修自是看不上這點微末靈炁,但於我等卻有莫大的益處。還望此番神君高抬貴手一回,容我等小輩得分這一杯羹。”

孰湖這一席話說的莫不是在情在理,料想舒善卿若是還將自己當做是妖族中人,必也是不好推辭的。再不濟,便是得新生“驚魂”一斛鮮血,今天這翻番冤枉氣也就算是沒有白受。

原孰湖想的這道理是倒是沒什麼大錯,可他卻獨獨算漏了舒善卿那喜怒無常的秉性。

舒善卿將手中折扇一合,在掌中又一點,冷笑一聲:“我今日就是便是要帶走個毫發無傷的‘人’,你們又能奈我何。”

那孰湖愣了一愣,顯是沒料到他竟拒絕的如此幹脆,想想今日收受種種難堪,一時也氣結起來:“今日,我等自可看在白澤神君的威嚴下,放她一馬,但他日若相逢……”

舒善卿眉眼彎彎:“哦~他日相逢又將如何?”

那妖孽冷笑了一聲,卻將視線抬高,直射進了舒善卿眸底深處:“白澤,沒想到你竟與那孔雀本也不過是一丘之貉。我等敬你是一族尊神,論及禮數並無不敬之處,但你卻為這個異類對我族人下此狠手。無非仰仗著自己天生神息,資質高我一等。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