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拭薇回頭看了那個依然沉沉昏睡著的唐彥,長歎了口氣:“隻是如你所知,我確實親手殺了他,這還不夠嗎?”
舒善卿愣了一愣,卻忍不住直盯著她。他從未見過那個爽朗女子的眼中竟也可以有著這般濃烈的哀慟。可她竟然還是掛上那副滿不在乎的神色,嘴角噙了一抹輕浮的笑:“不過,若是阿舒你想知道的話,我便當個笑話說給你聽也無妨的。那年……”
舒善卿還未等她開說一隻修長的大掌直接捂住了她那張兀自喋喋不休的嘴,鮮少與人好臉色的人,口中隻不耐煩的稱道:“誰說我想聽的。不過,我可先提醒你一句。”
說著他便將視線落在了唐彥身上,眼中精光暴漲:“縱然是一般的氣質容貌,他卻不是以沁,你莫要認錯了人,又錯付了心。”
拭薇身形頓了頓,隻是淺淺歎了口氣:“果然不是他嗎?”倒是出乎意料舒善卿之外的平靜。
“阿舒……”拭薇又輕輕喚了他一聲。
舒善卿由不得心頭一驚,以為她又要做出那副自己最受怕見的懦弱模樣,誰料她竟突然間緋紅了一張蒼白的臉,卻是將話頭驀地一轉:“我果真與你是有婚約的?”
“你不是想當真吧。”舒善卿先是被她這句話問地有些呆愣,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心裏著實是尋思不著她究竟是作何打算。先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眉間神色說是疑惑倒不如說是驚恐;而後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心裏更是忍不住狠狠給了自己一大耳刮子,暗想:自己什麼時候把凡人那嘴賤的毛病也給一並學了!
拭薇卻是打眼瞧去他臉上神色瞬間變換的好不精彩,暗自苦笑了幾聲,心便涼了半截,也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哼!我那是怕你當真,想著那時我一定是被下了什麼迷藥了,才說出這種混賬話。我一介凡人,又哪兒高攀得起白澤神君閣下。”
舒善卿一時語結,想要辯解,卻始終放不下素日裏高端著的架勢,不過囁嚅了幾下終是沒有答話。
“主人,”在旁的年年實在是看不下眼,隻能輕輕拍了拍舒善卿的肩頭,大人模樣一般深沉地歎了一口氣,隻傳音說,“你何苦要這份子強,她明明是要答應嫁你了好麼……”
舒善卿擺著一臉孤高的神色,內心卻在大吐苦水:“她沒有親口說出,我又怎敢輕易做得真。”
“您還真得要她一女人問您提親嗎?!主人,你果真沒得救了。”年年扶額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為這傲嬌二人組繼續瞎操心了。
拭薇許是真生了氣,沒再搭理他二人一句話。
話說,這幾人正各懷心思,晃晃悠悠往宮門走去(話說這蜀宮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出啊)。熟料,幾人剛出了宮門,卻在不遠一陰暗拐角處被一身披杜鵑甲的禁宮衛士給攔住了去路。
那人帶著麵甲的臉朝向拭薇和舒善卿,客客氣氣一抱拳,施的是中原的禮節:“幾位走得好生匆忙,可讓卑職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