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名女子,陸晨在羅付酒樓見過一次,正是邪月聖女,夜凝。
她仍然一襲黑袍,此時正伏下身,美眸仔細打量著陸晨。
那張絕美的臉,離的很近,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在她大後方,不知何時又來了一眾強者,皆是一襲黑袍,其中有兩個陸晨熟悉的麵孔,正是狼鬼,狼顧,很明顯,這些強者都是邪月古教中人。
不難想到,在剛剛千鈞一發,陸晨即將身隕之際,是夜凝出手,將魏金昊震退,從其劍下將陸晨救出。
頓時,陸晨明白過來,心中立即生出一陣死裏逃生之感,不禁長舒一口氣。
他費力的從地上爬起,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衣,已經染成猩紅之色,臉上也盡是塵土,嘴角還不斷流出鮮血,狼狽至極。
不過,他心中卻暢快無比,隻因為他還活著。
隻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他依舊可以去完成那未了的心願。
想到此,他臉上竟出現笑容,露出染血的牙齒,顯得有些猙獰。
“哈哈,我還活著”。
陸晨也不顧及周圍人的眼光,甚至幾分癲狂之意。
隨即,他笑容一緩,目光望向魏金昊,以及碣石嶺眾強,即便其中有破虛境強者,也毫不退避。
他的目光中,看不出恨意,也沒有殺氣,隻不過異常冰冷,好像凝結了萬年的堅冰,讓人不寒而栗,此時他心中在想什麼,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不過...這件事注定無法善了,終將迎來一場殺戮...。
夜凝見狀,知道他無礙,隻當是他因為剛剛的險境受了刺激。
不過魏金昊此時卻十分不悅,眉頭深深皺著,根本沒在意陸晨,而是直直的看著邪月古教眾人,開口喝道。
“夜凝,你們為何插手我碣石嶺中事?”。
夜凝聞言,神色變的清冷起來,她雖然對陸晨十分客氣,但畢竟是邪月聖女,天驕之流,麵對這種場麵,恢複幾分高傲。
“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今天我必須把他帶走”。
她的語氣十分堅決,根本不給人回旋的餘地。
而魏金昊似乎有些懼怕夜凝,隻是咬著牙,額頭青筋狂跳,也沒有言語。
終於在此時,魏延東發話了,他目光深邃,直接跳過陸晨,也沒看夜凝,而是向邪月古教一眾人中看去。
“邪月祭司,我們之前有約定,可是此子殺了我後輩,你們就這樣帶走,未免不太合適吧?”。
“好,這次我們認栽了,你開個價吧”。
一個簡潔的聲音傳出,但卻鏗鏘有力,順聲望去,此人身材消瘦,麵容枯槁,而且十分蒼白,正是破虛境強者,邪月大祭司無疑。
魏延東聞言,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似乎有些得逞之意,開口道。
“那兩座靈晶礦如何?”。
邪月祭司沉靜片刻後,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對古教眾人道:“我們走”。
顯然,他是默許了魏延東的條件。
魏延東見此,得逞之意給甚,露出笑容,對著古教眾人的背影道:“那就多謝大祭司了”。
此時陸晨剛剛緩過神來,也沒聽懂這兩位至強者對話中的意思,隻知道這邪月古教要帶他走。
果然,耳邊又響起夜凝的聲音,“你還能走吧?”。
陸晨隻是點了點頭,隨後又好奇的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裏?為什麼要救我?”。
他知道,剛剛邪月大祭司似乎答應了某種條件,使得魏延東都很動心,能讓破虛境強者看中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邪月古教願意用這麼重要的東西換自己的性命,絕不可能是因為自己與夜凝有一麵之緣。
迎著陸晨好奇的眼光,夜凝隻是開口說道。
“這說來話長,我們先回古教當中,再慢慢與你細談”。
陸晨又茫然的點了點頭,他覺得夜凝不會害自己,便也沒在多問,不過,他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
“謝謝你”。
夜凝隻是莞爾一笑,他當然明白陸晨的意思。
不過,她的美眸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第一次見到陸晨時,陸晨十分小心謹慎,一直隱藏著自己,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碣石嶺中幹出如此瘋狂之事,冒著生死之險,在鬼門關中走一遭。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
邪月古教距碣石嶺足有萬裏之餘,但對這一眾強者來說,並不算遠。
而且這兩個勢力,有很大不同,邪月古教,位於一座深山之中,屬於教統一類,並沒有碣石嶺那麼大的領地,更像是陸晨以前世界中門派之流。
但在廣闊冥土,邪月古教並不是以前那些門派所能比擬的。
由於陸晨的傷勢很重,暫時還無暇顧及這些,來到此地後,便在一處幽靜之處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