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絕猛的抬頭,卻正對上澹台滅冥無比糾結的神情,同時,一股勁氣朝自己裹挾而來,頓時大驚失色!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身邊有個人比她反應還快,居然撲上來替她擋了這致命的一擊!正是司馬雲倬!
獨孤絕絕眼見唇角溢出一大股鮮血,高大的身軀也隨即緩緩倒地,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司馬雲倬!”她叫。
“不論你是什麼樣的你,可朕愛上了......這一掌,落在你身上,你必死無疑,這是朕欠你的,可朕不後悔!”
“別說話。”獨孤絕絕扶他慢慢坐在身邊椅子上,一邊轉頭朝獨孤佳澤吩咐:“快去叫段熙辰!”
獨孤佳澤有些傻眼,真是沒想到,這小人居然救了小妹一命。
不過,這時候離開真的好麼?這位中了蠱毒的厲王大人不會繼續傷害小妹?
就在獨孤佳澤繼續權衡猶豫時,後腦上重重挨了一巴掌:“還不趕緊去!”
獨孤佳澤轉頭幽怨的看這澹台滅冥。
澹台滅冥嫌棄的拍拍手:“榆木疙瘩!”
誰知,這位一向唯王爺馬首是瞻的榆木疙瘩,這會兒卻擰起一根筋,蹦到獨孤絕絕麵前,一副保護者的姿態:“不走,走了小妹危險!”
澹台滅冥閑閑的看他一眼,朝門外吩咐:“疾風去叫人。”
然後,人影一晃,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院中。
獨孤絕絕掏出紗巾一邊往臉上戴,一邊道:“確實是你欠我的,這一掌,要不是你,他也不會打出來。”
司馬雲倬伸手握著她纖細的手腕:“以後怎麼辦?這蠱毒是真的沒有解藥,他是靠著強大的意誌才沒有忘記你,可他還是不能見著你的臉,朕當初本來料定你倆都會喝雲琦送過來的茶,隻是棋差一招,你居然沒喝。”
獨孤絕絕輕輕抽回手腕,淨了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漬:“你後來給我下的至愛蠱,我已經解了。”
司馬雲倬點點頭:“難怪。果然是命,朕強求不來。”
獨孤絕絕還待再說什麼,澹台滅冥已經上前:“爺一點也不同情你,說白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司馬雲倬用力正了正身子道:“厲王爺說得輕巧,換成你是朕試試,或許有過之而無不及!”
澹台滅冥一時語塞。
司馬雲倬接著道:“我東陵傳國密函說鳳玉認主天下定,其實,當初在登基大典上朕就已經決定非你莫屬,可惜造化弄人,朕一時疏忽,竟讓你離開了,朕若沒記錯,那時候你跟厲王爺似乎還是敵對的吧。”
獨孤絕絕遙想當年,可不是,那時候自己可嫌棄那廝了,跟牛皮糖似得,甩都甩不掉,遂點點頭:“嗯,我那時候不喜歡他。”
司馬雲倬苦笑一聲:“那時候朕初為國君,有太多事情,總想著等一等再來尋你,可惜,這一等再等,卻等來你倆好上了。”
獨孤絕絕笑了:“所以說,想做什麼就做,不然會有變數。”
司馬雲倬也笑了:“是朕糊塗了。朕以為,憑著朕手中的蠱毒,你終究會成為朕的女人。”
“想得美!爺也不是吃醋的!”一邊的澹台滅冥忽然插話了。
獨孤絕絕轉頭盯著他,露在紗巾外的雙眸充滿揶揄的味道:“是啊,不吃醋,喝醋的。”說完自顧笑了起來。
暫時丟開國仇家恨,幾人在屋裏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讓獨孤絕絕覺得頗為神奇,他們居然也能這麼和平的共處!
段熙辰到得時候,爺被眼前的氣氛震驚了,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還是獨孤絕絕一聲吼將他理智換回。
司馬雲倬傷得不輕,好在有內力護體,不至於要了小命,可也在厲王府養了大半個月才勉強能起身。
這些日子,他親眼看見獨孤絕絕如何精心遮住自己的容貌與澹台滅冥愉快相處,終於死心了。
忽一日,冰清來報,說東陵帝君不見了!
獨孤絕絕大驚,自司馬雲倬來南辰,東陵境內便開始謠傳他死在厲王府,如今,東陵朝堂已被司馬希晨大權獨攬,想著司馬雲倬有傷在身,便一直沒告訴他,如今這人忽然離開,要是回了東陵,就司馬希晨那性子,能讓他活命麼?
然而,獨孤絕絕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即便派出無數暗探也沒能找到司馬雲倬。
人各有命,獨孤絕絕再也沒精力找人,自己這張臉現在才是大麻煩,戴麵紗化妝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就說這短短的五個月時間,自己有多少次險險從澹台滅冥掌下逃生,解除蠱毒,這才是頭等大事!
然而,翻閱那麼醫術資料,卻沒找到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之前說去西梁實地查詢也因著司馬雲倬的事情沒能去成。如今正好,司馬雲倬不辭而別,還找不到人,於是,便又把去西梁的事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