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崖底生情(2 / 2)

“我不知道出穀的路,這位公子還是原路返還吧。待到日落西山,狼群會出來覓食的。”他雖無理了一點,但卻不至承葬身崖下的罪責。

那公子搖了搖手上不知幾時多出來的折扇,做了個儒雅的樣子,這動作與他穿的樣式簡單的雲霧綃織就的長袍倒也相稱。那公子緩緩的說道,“姑娘何苦騙我?姑娘若不知道路徑,難不成從天上掉下來的?”

還真是這樣,算你會猜。

“你我若在這山崖下過夜,那更是妙!待出去了在下一定稟明家父,納姑娘為妾以免留下話柄。”

我盯著那洋洋得意,不知死活的公子,抿唇笑了笑,“不錯,多個夫侍於我而言也未嚐不可。四大家族中白家的公子竟然這般放蕩。”

“姑娘未卜先知,在下正是白家嫡係風流二公子白竟然。”那公子也不惱愈發得意地搖著扇。

奇怪,白竟然是個什麼名字?睊睊而視,那公子倒是一本正經,姑且信了他。白家公子,輕功應該不錯。

我抓了他執扇的手,向上猛的一帶,噌的躥出去了幾丈,好歹這個白竟然不算太笨,順著我往上躥。大約到了半山腰,我實在沒了力氣,拽他到塊平整的大岩石上好緩緩力氣。我癱坐在石頭上喘了好幾塊粗氣。白竟然倒是舒舒服服地坐在石沿吹風,我真真想將他踹下去。堂堂男子竟由著女孩子賣力,簡直可惡。

“看你這般勞累,我給你講個笑話可好?”白竟然向我笑了笑,自顧自的說道,“說起我這名字倒是有些來曆,我上頭有個哥哥喚作歸遠。我母親懷我的時候,我家一直盼個女孩,我父親去算命,算的也是個女孩兒,一家人很是高興,名字都取好了。可惜母親最後生了我,是個男孩。父親說,母親見了我第一句話就是,‘竟然是個男孩兒’,於是我就叫竟然了。”

名字的來曆雖然有趣,我並不覺得好笑,氣氛有些尷尬,我想了想說道,“荷笠帶斜陽,青山獨歸遠。你哥哥的名字很是有意境。”

白竟然一把捏過我的腰肢,承著風向上,我緊緊的抓住那隻大灰兔,生怕把雪兒的零食丟了,用不上多少力氣,由著白竟然把我拖上崖頂。總算折騰上去了!

“姑娘住在何處?這地方這樣偏遠,可知道路?”

我指著夜色裏不遠處零星的光亮,答道,“我住在雲閣,就在前麵。”

白竟然向我作了揖,說道,“在下住在夙祉殿離此處遠的很,姑娘可否允許在下留宿一晚?”

罷了,還是不得罪他了。我點了點頭,向雲閣走去。白竟然模糊的道了聲謝謝,也隨我走了。

一入庭院,雪兒就躥了出來,向著白竟然嗚嗚的低聲威脅,碧綠色的眸子閃著凶光,我彎腰摸了摸他的狼毛,把大灰兔遠遠的丟出去,雪兒也跟著大灰兔躥了。

我朝著離我八丈遠的白竟然喊到,“進來吧。雪兒不咬你。”

白竟然試探著挪了幾步,見雪兒沒動靜,才敢進了院門。

“子衿,我等你好久了,我熬了藥膳。”霜降在房門探出半個腦袋向我喊到。大約看到了白竟然,就又將身子探出來。

“降降你等下,這位公子要借宿,我引他去偏房。”說是如此,我還是隨手指了間偏房示意他進去,實在懶得陪他進去。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就迫不及待的進屋喝降降做的甜甜的藥膳。

“這裏雖然清淨,但濕氣重,就我們兩個人。”霜降歎了口氣,“那人是幹嘛的?”

我咽下口中藥膳,緩緩地說道,“夙祉殿的白家小公子,自己迷了路,來這裏將就一晚。”

霜降似乎對這個白家公子不太敢興趣,但緊緊抓住了我講的夙祉殿,咬著點心說道,“夙祉殿是長清門上等的住處,據說,那殿中有一院子專養罕見的藥材,我可想去看看了。”

我摸了摸霜降趴在桌子上的小腦袋,這丫頭一提藥材眼睛立刻亮晶晶的,是個小藥癡,我安慰她道,“夜深了,去睡吧。會有機會的。”

霜降點了點頭,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