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池國大殿上官服齊聚一堂,俯首王之座前,神色飛揚,為國為民皆喜。一生隻有官服一件,衣袍身係,身負重任,國乃朝堂安樂民安心。大王萬歲之類話,雖已是慣然,但卻不得不承認,國不可一日無君,天子之安康定勝天。
“眾愛卿平身。”
池狄王緩緩吐出,如煙雲縷絲,彌漫在大殿,回音繞梁。
“有何事上諫?”他穩蕩蕩地坐在王座上,早已不是一個凡人,是天子,掌管天下,君臨天下。
“啟稟大王,”在朝官之中豎立的木流瘋上前一步進諫,“此行雖無法和平協議,但國之安危已定。”
池狄王頷首,揮手讓春公公呈上賞禮,“賞。”
春公公把擺在托盤中的金色令牌交給木流瘋,高呼,“賞親兵一百。”
大殿上的朝官幾乎訝異,大王竟然賞了千夫將軍一百親兵,難道就不怕日後造反謀逆嗎?但大都深知大王絕對不會是輕率之人,自有定奪,隻有虛言不敢出聲。
“謝大王恩賜,”木流瘋雖口言稱謝,卻遲遲未接過令牌,“臣以為臣等作為乃天經地義,未遵照大王旨意已是謀逆之罪,豈敢大膽領賞?”
木流瘋此話一出,朝官紛紛交頭接耳,一則暗罵木流瘋這個不領賞的傻子,二則稱讚木流瘋事理明辨,萬一領了這賞,日後被人大做文章,被告謀逆判罪,那才是禍端的開始。
站在一旁已久的太子早已憋不住,聞朝官們的議論,依然無法靜坐。他一切的計劃已經被破壞,好端端的本來一舉就可以除掉眼前的眼中釘,現在倒好反倒立了功。他本以為隻要自己偷偷與魯國聯手,再拿幾個城池作為條件,一切就可以完美結束。
這事倒是他愚笨了,竟然聽信秋公公的謬言。
太子池亨進言,挑了挑眉,“千夫將軍這話似乎在暗示父王的賞禮不夠誠意?”
“臣絕無此意。”木流瘋道,一身的官服打在身上,似乎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親兵令牌曆代隻傳於開國功臣,臣隻是一介將軍,為國效力,定當起首。”
木流瘋趕理直氣壯的摸樣著實令池亨狠得磨牙,“哼,我父王心意豈容你再三無視!”
“夠了。”池狄王怒喝,“太子今日魯莽之言,乃罪過。寡人賞罰分明,罰太子抄詩經修身。然千夫愛卿,寡人賜予的親兵令牌,愛卿就當寡人賞禮之意誠心收下。”
“父王!”池亨不甘心冒喊。
大殿之上,太子和千夫將軍的待遇之懸殊,朝官盡收眼底。是要說大王偏愛千夫因為居功,還是大王訓子無方?
沒有人能夠說出真正的答案。
“那臣先叩謝大王。”木流瘋也不在狡辯,在堅持己見,倒是自己不把大王的威麵放在眼裏了。
“魯國胡律將軍之頭顱,大王有何想法?”木流瘋道。
“送回魯國。”池狄王淡定道,“寡人希望來日與魯國依然雙方交好,魯國將軍之頭顱就當是池國給魯國退的一步。”
“大王萬歲!”朝官難得聽明君之言,紛紛叩拜。木流瘋也行禮,“大王英明。”
池狄王擺了擺手,朝官紛紛又各就各位,“聽聞魯國統領崔東王消失了蹤影?”
“臣已然在調查此事。”木流瘋答,“聽聞崔東王更夜擅自離宮,魯國更是派兵也找不著,即如人間蒸發。”
“愛卿此舉甚好,假若崔東王消匿自己,魯國定當麵對極大挑戰,寡人想趁機建立友好交邦。”池狄王頷首讚同木流瘋的快速舉動。若是池國先帝在此定會笑話他,為何不乘機直接拿下江山?他不,他一生隻求和樂安康,人民富貴強盛。統一天下這類的詞套在他身上,也枉費了。
“大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