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木樁,栓好馬小跑前進到那波光瀲灩處,甄好呆住了,人工的拴馬樁,不需要費多大力就能釘的牢牢的,可以一個人的力量造一個二米見方的“水泡子”並注滿水,還是在這炎炎夏日,在這好蒸發的溫度下,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在每天強體力訓練完後,要付出多少汗水才能從八裏的距離,造一個“泳池”甄好,本來是不想哭的,她是幸福的,可她的臉卻濕潤了,眼淚像決堤的自來水般不住的湧出,“不,我不能浪費水,不能浪費了我弟弟的心意,我要洗,我要沐浴在親情的愛裏,我要沐浴在我自己的淚花中。”這一刻甄好忘記了二十一世紀,忘記了那裏的親人和朋友,忘記了與那裏僅有的聯係—急救包。隻是一遍遍的用姐姐辛福的口氣呢喃著“虎子虎子虎子”盡是愛意,卻又心疼的生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她平靜了,卻也震驚了。眼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他看起來有些疑惑,是的,疑惑。因為背光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他卻給人一種領導的氣質,高貴的氣息。看不清他的臉,但甄好知道他在看他,以一種探究的姿態。甄好一直是遇強則強的性子。敵不動我不動,才是上策。尤其是現在他還僅是疑惑而沒有敵意,最重要的是甄好在水裏,一絲不掛。
“你是女人。”在甄好就要發毛時他動了金口,並說了一個嚴肅的廢話。
“不瞎嗎”甄好的淚早已止住,微揚了下剛洗好的脖頸但想到了什麼,有向水下縮了縮胸。
周鴻挑了挑眉,看了看一旁的訓練服。“為什麼當兵?”像是自然自語,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答出口。
“我,”甄好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下去,能看出他是位領導的樣子,就用官方術語做了答複。“國家興旺,匹夫有責。”看到周鴻一瞬的呆愣,甄好忍不住笑了出來,很過癮,很暢快的笑聲,因為她知道他不能影響到她的好心情,有個愛自己的弟弟的好心情。這回周鴻也笑了,笑的很真誠、很優雅也很神秘。於是兩人越笑越放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笑泯恩仇吧。
“嗖”的一聲破空的長箭迎麵襲來,周鴻身軀半轉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嗖”、“嗖”人影隨著劍影,是虎子。“不要傷害他。”甄好焦急的叫出了聲,身子也幾乎突出了水麵。“回去”虎子沙啞的嗓音帶著濃厚的震怒和自責。周鴻未曾還手,隻是一味的躲閃,又有了探尋的意味。甄好迅速穿好了衣服,擋在了虎子身側,與他並肩而立。“你該離開了”沒有一絲情緒,卻又堅定而決絕的語氣,好像周鴻再晚一步,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看到被甄好的虎子喘著粗氣,臉孔漲紅,一種惡作劇的想法突然的萌生了,好像自己不好受,也不然別人好受似的。“身材一般”。涮過了人,沒有揮一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在暴風雨來臨前一刻,飄走了。
回去的路上虎子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但我知道他在擔心、在自責。而甄好也隻是握緊了虎子的手,像要傳遞某種信息,也像在告訴虎子你要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