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不知道它會不會怕辣……”林裳看著喵妹兒道,“我們把它也帶上嘛,好不好?我們三個的旅行?”
“我們三個?它又不是人。”
“瞧你說的,它多像是我們的孩子啊,哪有父母親出去玩耍,卻留孩子一個人在家守空房的?”
我壞笑道:“呦,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做我老婆啦?要不,你真的給我生一個孩子嘛。”
林裳撇嘴:“美得你心肝疼!”
最終我們還是抱起了喵妹兒,帶上了它。見到範繼文的時候,他拍拍我的肩說:“小陸,林總已經把你送給我的禮物轉交給我了,謝謝你的心意。”
說著,他拍拍腰帶旁的匙扣,令我看到了其上掛著的,那個精致小巧的行軍水壺。
他又說:“林總,今天我給車子做過保養了、油也加滿了,放心開,祝你們二位旅途愉快!”
……
車子沿著三環行駛,很快上了成樂高速,我們旅行的第一站,便是那“峨眉天下秀”的峨眉山。路上,我抱著吉他,借著車子前照燈暈照的光亮,瞧著林裳那美絕了的側臉,不覺熏熏然地有些癡了,久未彈琴的手指也在今夜異常靈動,一首首或是抒情或是深情的歌曲,那美妙的旋律如同水銀瀉地般流淌而出,馬頔的《南山南》、趙照的《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丫頭》、崔健的《花房姑娘》、蘇遇的《19歲》……
當我唱到範瑋琪的《最重要的決定》時,林裳忽而嬌羞地笑了,她眼眸彎彎地說道:“可不可以不要唱這麼肉麻的歌啊,我……我的方向盤都握不緊了……”
我笑著回應:“就是要你肉麻!”
“陸鳴,我可以點一支歌來聽嗎?”
“當然,”我信手彈了一段花哨的華彩,道,“你知道嗎?為什麼曾經我和魏航的樂隊裏,他一定要做主唱呢?”
“因為他有一副顆粒感極強的木質嗓?”
“Nope!”
“那為什麼啊?”
“因為他的吉他沒有我彈得好!所以隻有我來做旋律吉他手,他去做主唱咯。”
“呸!你的吉他還是跟他學的呢……”林裳對我不屑,頓了頓,她忽而有些憂傷地說:“陸鳴,可以彈唱一首高旗的《綠草如茵》嗎?”
“《綠草如茵》?是紀念張炬的那盤專輯,《禮物》裏的歌?”
“嗯,是的,我現在很想聽。”
我心裏先是將這首很少彈奏的曲子翻覆了幾遍,回憶起所有的和弦,問林裳:“準備好了嗎?”
林裳輕輕點頭。
我撥動琴弦,這把林裳送我的吉他輕輕鬆鬆地就將我帶進了另一種心情的世界……我輕輕唱道:“你可相信在那個時間裏~人們心中再沒有回憶~從風裏傳來你的消息~那是童年清脆的哨音~寂寞裏有多少秘密~承受又是多麼不易~在夢裏總有一點遲疑~是否天堂的美麗已凋零~你的眼睛仿佛在告訴我~這裏可以通向天明……越過山越過藍的海~那裏綠草如茵~穿過風隨你的牽引~感受幸福美麗~你能否聽見~你能否看見~用你的慧眼……越過山越過藍的海~那裏綠草如茵~穿過風隨你的牽引~感受幸福美麗~你能否聽見~你能否看見~用你的慧眼~Ha……”
歌曲末尾,我略略改了曲路,用一段別致又難度極大的Solo,將曲意引向了最高潮。
這段Solo,是當年少年輕狂之時,我編來哄美女誑小妹的,每每魏航的歌曲唱到極致,我立時變身成為Beyond裏的黃貫中,接入這段別有動機的編曲……遙想那時,魏航緩緩退出射光燈,將我推向舞台的最前沿。那些在殘缺酒吧裏賣瘋買醉的善男信女,立刻爆發出海嘯般的呼喊,其中,以年輕女孩一浪又一浪的尖叫,特為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