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發覺得張哥和韓老板有點不可捉摸了,尤其是張哥背後的老板,更是難以捉摸。
上次馮春生還說,張哥和韓老板之所以要對付我們——那是因為,我們陰陽繡的生意要做大,可能會踩到張哥他們的痛腳,所以,我要擴張店麵,張哥和韓老板鐵定會打壓我們,他們的勢力,就是我的攔路虎。
這回,再加上“鬼戲子”害了尿泡兒的命——於情於理,我得和他們死磕。
我一瘸一拐的上了樓,到了紋身店裏,我的模樣,嚇了正在玩手機遊戲的倉鼠一跳。
她連忙問我:哎,哎……水子,你這是咋了?被誰打破頭了?跟我說,我幫你報仇。
說著,倉鼠還擼袖子。
我連忙安撫住倉鼠,說沒啥事,別替我擔心,接著,我給龍二打了個眼色,把他喊到了裏間去了。
進了房間,我就對龍二說:事情有點玄妙了。
龍二問我咋回事,他也問我頭怎麼被人打破了。
我把彭文的事情,告訴了龍二,接著,我還說:鬼戲子,其實已經掛靠張哥和韓老板了,聽說在他們的勢力裏麵,鬼戲子爬升的速度,那是相當快。
“啥?還有這事呢?”龍二說:你確定?
我說八.九不離十。
龍二點點頭,說這鬼戲子,是外來的和尚想在本地念經啊。
這陰人行,都是有地盤的,鬼戲子是外來的和尚,看中了咱們閩南這片地方,想大展拳腳呢,不然沒理由加盟韓老板他們的麾下。
龍二說:得把鬼戲子他們揪出來。
我說有啥辦法不?
“等!”
龍二說。
他說這鬼戲子是想在這邊紮根了——他們是做一就有做二,做二還有做三,遲早要露馬腳,咱們就等著他們露馬腳。
接著龍二又說:也好,這次咱們是一石二鳥,既能幫尿泡兒報仇,也能扯下韓老板他們的真麵目,到時候,有好戲看了。
說完,龍二轉頭就往外麵走。
我喊住龍二:你去哪兒?
“我出去撞撞運氣,沒準能找到鬼戲子的蛛絲馬跡。”
“我和你一起去。”我對龍二說。
龍二輕蔑的笑著:噗……你跟我去幹啥?你又沒啥能耐,這事我一個人搞的定。
“哎!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我想喊住龍二。
可龍二,壓根沒理我,出去得很決絕。
我突然想起了黃昆侖跟我說的一句話,他說我如果能夠降服龍二,那我的前途,就向星辰大海,我開始還不以為意呢,現在發現苗頭了。
龍二這人,夠狠,手段夠辣,但是不服管。
畢竟發丘天官都是強盜出身,組織性和紀律性比較差。
當然,這兩點不是最大的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龍二,不信人,他隻相信他自己。
我其實可以理解,龍二可是被最愛的人傷害得太深了。
我覺得,要讓龍二聽話,要明白咱們紋身店裏的弟兄都是一家人,得懷柔。
但這懷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得慢慢來,我相信,龍二以後,一定會和我們成為親哥們的。
龍二出去了,我也得找我自己的門路去——至少我得知道——這鬼戲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拿起電話,給那夏去了一個電話,約了和他、黃昆侖見麵。
馮春生說過的,鬼戲子起源於北京,那夏是北京的“八門居中”,對鬼戲子多少比我們更加了解,我得從他們那兒,討點有用的消息來。
搞定了這一切,我就跟倉鼠交代了一陣,說我出門辦事,這邊的生意,暫時讓倉鼠多費點心。
倉鼠說放心,一切都包在她身上。
我問倉鼠:對了,怎麼沒看到咪咪啊?
“咪咪姐啊,她有點怕張哥,一個人去一小姐妹的家裏住著了。”倉鼠說。
我說行吧……咪咪確實要注意一點。
我跟倉鼠又交代了一些事——讓她幫我網上查查店麵的事,我尋思得弄個大點的紋身室了。
倉鼠說沒問題。
搞定了這些,我一個人出了門。
最近陰陽繡沒什麼大生意來,我這是一邊等,一邊忙活唄。
我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找黃昆侖和那夏了。
我約在一家茶館,進了茶館的雅間,黃昆侖見我就哈哈笑,說我太心急了,這才剛從長樂鎮回來一天多,就著急給他做陰陽繡,封住望氣術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其實現在黃昆侖的望氣術,我是真沒辦法封,還得好好想想——陰陽繡裏,紋身和紋身之間,其實還有一些變化,我暫時沒想好怎麼弄。
我難為情的說:對不住,黃爺,我其實沒想好呢,我來找你們,是想打聽打聽其他的事。
“哦?什麼事啊?”黃昆侖偏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盡管說,隻要你不是找我出謀劃策,那三次機會,我是不會扣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