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二狗子這麼一說,對他的事,有點興趣了——感情這二狗子說他破財,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啊?
不過我心裏想想,也了然了……二狗子是一個外表憨厚,其實內心很精明,甚至有點狡猾的人,他不傻,很多事,心裏明鏡兒似的,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怎麼會到我的紋身店裏來胡說八道,給自己跌份呢?
我問二狗子:那第二起車禍,怎麼發生的?
二狗子跟我講,說第二起車禍,更加古怪了。
當時大貨車從新疆那邊,運了一車棉花回來。
新疆的棉花,質量很好,從新疆運一“後八輪”到閩南,運費得五六萬呢,一車棉花得二三百萬,可半路上,那車自燃了,貨毀、車燒、人亡。
貨車在裝好車出新疆後,穿越一段長達五百公裏的無人區的時候,那貨車……直接爆炸了。
車子自燃?
我問二狗子:大貨車自燃的多嗎?
“真不多。”二狗子說那大貨車,尤其是拖棉花的“後八輪”,那都全副武裝呢,可以說,這個車的前後左右,都裝上了鋼鐵擋板,車子的上麵,蓋著石棉布,油箱在車子的底下,用的是分離式的設計。
他跟我說——如果貨車的油箱有自燃的情況,那首先,油箱就會爆炸,然後直接和車體分離。
那自爆的油箱,就算有火星子濺射,也穿不透厚厚的鋼鐵擋板和那頂上蓋著的石棉布。
二狗子說:你說這事怪不怪?
我想了想,問:車裏死人了嗎?
“死人了……車裏的駕駛員和副駕駛員,都死掉了。”二狗子說:全部是活活被燒死的。
接著,二狗子還趴在我耳邊說:對了……這事裏,還有特別詭異的地方,我最後再跟你說,咱說說第三起事故。
我抬了抬手,讓二狗子繼續講。
這時候,倉鼠遞過來兩杯茶,二狗子接過一杯,喝了個一幹二淨。
要說二狗子真是實誠人,我這裏的茶葉,也都是普通茶葉,他喝得這麼爽快,絲毫不做作,隻能說明這人不忘本,賺了大錢,生活依然節儉,不和很多暴發戶一樣,賺了錢,就開始學著“有門子的人”——搞文玩、搞茶道、搞攝影,非要把自己武裝成一個文化人,一個有門子的人。
二狗子繼續說:我跟你說哈……第三起事故,就發生在三天前,這次沒有賠錢,卻出來了特別大的怪事。
我問什麼怪事?
二狗子說:從湘西裝車,拉的是一車“紅葉石蘭”苗木,你知道最後拉回來的是什麼嗎?
我問二狗子,拉回來了什麼?
二狗子說:苗木一根沒見著,拉回來了一車“棺材”,石頭棺材,老沉了。
啥?
我端著茶杯的手,有點抖——拉回來了一車棺材?
“那可不。”二狗子整個人都在哆嗦,說那棺材上麵,全是血水,他們開棺材看過了——棺材裏麵,盡是屍體,保存良好的屍體。
我立馬問二狗子把那些屍體怎麼處理了?
他說這些屍體,還能怎麼處理?報警?他們不敢……這一車屍體,怎麼說得清楚?
如果報警了,人家直接強摁頭,說這車屍體,就是二狗子搞的鬼,還不抓進去判個幾年?
要是人家再安個罪名——盜墓?
你怎麼說?
盜墓這罪行,放在現在,那可不輕。
所以,二狗子當時見了棺材,立馬找了一些心腹,先把棺材,弄到了倉庫裏麵去,然後他給了司機一筆封口費,讓他對外就說這車棺材都是劇組的道具,不是真正的血棺材。
哎喲!
我看二狗子這事,很有點玄乎啊。
接著,我問二狗子:那你找我……幹啥?
二狗子這才趴我耳邊說:什麼流年,什麼破財,我壓根也不信,現在我感覺我沾惹上什麼東西了,這兩天,我讓我的車隊,全部停工,怕繼續搞下去,還有更大的事出現。
他說他這幾天,首先花了一大筆錢,請人去問清楚那棺材和裏麵屍體的來曆,一方麵,又托人找關係,找能解決這事的高人。
他使了大價錢,找到了李向博,又通過李向博,找到了我。
我是說“二狗子”怎麼可能是李向博介紹過來的,我博哥雖然仗義,可身份說白了,也就是社會大混混。
一個混子,再牛逼,也認識不到二狗子這樣的土豪。
我點點頭,算是徹底摸清楚了二狗子的事了。
二狗子說他知道我的陰陽繡很靈,事如果是招惹到了什麼東西,那就紋個陰陽繡鎮一鎮,如果實在鎮不住,至少得讓他分析分析——這事,他到底惹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