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能直接去喊竹聖元了……這兒眾目睽睽的,別給他造成負麵影響。
不過,我看到竹聖元,他也給我遞了一個眼神後,我心裏就有底了。
接著,我們在那麼多荷槍實彈的警察的押送下,被送到了看守所裏麵,我和馮春生關在一個屋,那二狗子被關在了一個屋。
在二狗子進那看守所的時候,我看到他一臉的蒼白。
莫非二狗子真是犯事了?
我在屋裏,和馮春生商量:這二狗子,別是來坑咱們的吧?
“坑?怎麼坑?咱們就是和他一起做生意,被抓到了而已,你沒瞧見那些警察對咱們的態度啊?”馮春生說:我們兩個說話,警察不管,隻要我們和二狗子一說話,人家就凶咱——這說明,警察就是衝著二狗子去的,跟咱們沒關係。
他翹起了二郎腿,點了一根煙,說:你看,咱們的手機和別的東西都沒被搜走,就那二狗子,直接上腳鐐了——你說慘不慘?
這上腳鐐的,都是重刑犯——要是小偷小摸的,人家說不定手銬都不給你帶,警察知道你沒那個“反水”的膽子。
我問馮春生:你說二狗子這事,得殺頭不?
“帶了腳鐐的,百分之九十五的都得殺頭。”馮春生說讓我別再管二狗子的事了,這事,說到底,他是咎由自取,鐵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心裏一琢磨,覺得二狗子也不像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啊!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竹聖元敲了敲看守所的門,我抬頭看著他,跟他笑笑。
他讓一個小警員打開了門,走了進來,背著手說:水子,馮先生,你們這好趕不趕的跟著那沙二狗湊什麼熱鬧?
我偷偷問竹聖元:那家夥出什麼事了?
“出的事大,你別問這個。”竹聖元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別插手,以免連累到我們。
我搖搖頭,又問竹聖元,說:竹老哥,我感覺二狗子是被冤枉的,像是有人要整他啊!
竹聖元斜瞄了我一眼,問我:有把握?
“把握估計不小。”我說二狗子今天找我,就是他最近遇到的怪事連連。
我把二狗子公司的三起奇怪的大貨車禍事,和門上有個鮮血人影的事,說給了竹聖元聽。
竹聖元也是陰人家族的人,他可是東北狐王家的人,他聽了我的話,說這事,確實不一般。
我再次問竹聖元:那老哥犯的是啥事?
竹聖元說:他的運輸公司,被警方懷疑跟境外的一個龐大的販毒組織合作,這小子,估計跑不了了,98高純度的海洛因——在國際上,屬於最高純度的四號海洛因,小毒梟做不出來,隻有大販毒集團才能做得出那麼純的毒品。
我一聽這二狗子和販毒惹上關係了,這事,還真不小,弄的還是四號海洛因?
在咱們國家,幾十克毒品就得槍斃,這家夥得弄了多少,這麼多警察,荷槍實彈的去抓。
我對竹聖元說:竹老哥,我能不能單獨見見二狗子?
竹聖元想了很久,說:可以見,但是……我跟你說的話,你一句也不能跟沙二狗說……如果你想翻案,得找到實質性的證據——七十二公斤的四號海洛因,如果不出現任何有力證據的情況下,他……翻不了案。
我聽了竹聖元的話,驚呆了——七十二公斤的海洛因?這都不是槍斃不槍斃的事了,這得是槍斃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的事了。
我點頭,說沒問題。
竹聖元這才把我們帶了出來,把我們送到了二狗子的看守房間裏去了。
我們進去了,二狗子正在流眼淚,他說:我這兩天感覺不對勁,才找你們幫忙的,結果……結果還是來了。
我讓二狗子別傷心,我們幾個,也是有情有義的,不能說你進了看守所,我們就樹倒猢猻散,既然我和馮春生接了你的單子,那我們就得幫忙,放心,翻案的事,也包在我們身上了。
二狗子聽了我的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我嚎啕道:哥……你們兩個都是我哥,到這份上了,還願意相信我不?
“當然。”我是知道二狗子最近遇到什麼事了,當然相信他了。
二狗子吼道:我真的是一個好人,可我這個好人,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要被槍斃了……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從我上腳鐐的那時候起,我可能就是一個死人了,現在,我半隻腳踩在了鬼門關的門檻上,倆兄弟,你們可真要幫我啊。
我按住了二狗子的肩膀,說:放心……出去我們就幫你查,你那貨車的事,和你們家門的事,都不是小事,我懷疑,真的有人找你們麻煩……那人為什麼要招呼你,為什麼要弄你,我們也會查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