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竹聖元狠狠的說。
龍二吐了口煙,壞笑著說:有什麼不敢的,湘西那二十八口人的滅門案,還沒發生幾天不?
竹聖元聽到了這兒,二話不說,踩滅了煙頭,說:我這邊提供一間審訊房——隔音效果非常好,所有的監控全部關閉,隨便你們怎麼整——就是一條——順藤摸鬼,摸出那群鬼戲子的底細來。
要說以前韓老板和張哥做事情,不管怎麼凶殘,那也是暗地裏的買賣,可這群鬼戲子,跟隨了張哥和韓老板之後,下手都是窮凶極惡,跟一群瘋狗一樣。
不管咋樣,得先把這群瘋狗打掉!
龍二說:可以!你幫我們安排。
……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龍二、馮春生和張九,我們四個人,出現在公安局裏的一間地下審訊室裏,這審訊室,隔音效果非常好,一般是很大的案子,需要絕對保密的情況下,才會用。
而竹聖元,給我們三個人,安排了“特殊專員”的身份之後,就回家了,隻讓我們隨時跟他保持聯係。
他的做法,我們理解,他出現在一個刑訊逼供的場合,實在不合適。
我看向坐在桌子旁邊的張九,問:九個人頭,是你搞下來的不?
“不知道!”
張九笑笑,說:這車也不是我的,是我特麼偷的,我也不知道裏麵為什麼會有九個人頭?
我指著劉老六表哥的人頭,問張九:那你告訴我……這個人頭,你認識嗎?
“車都不是我的,人頭也不是我的,你問我這個人頭認識不?我能認識嗎?”張九搖頭。
我再說到:你的頂頭上司呢?你應該是小腳吧?說說唄,把你上頭那個掌櫃交代出來。
張九哈哈一笑,點了根煙,說:我是鬼戲子,咱們鬼戲子都是單獨走動,什麼掌櫃不掌櫃的?我不知道。
他這句話,徹底點著了龍二的怒火,龍二直接一伸手,拔下了張九嘴邊的煙,然後拿著煙頭,狠狠的摁在了張九的臉上,燙得張九嗷嗷叫。
龍二惡狠狠的說:老子再給你一個機會,剛才水子問你的三個問題,如果你再答不上來……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張九一邊喊疼,一邊吼道:剛才……剛才你們問的問題,我都說了,我就是一個賭場的槍手,今天運氣好,偷了一輛車,結果,碰上你們了……
“哼哼!好,真特麼的好!”龍二一抬手,一根釘子打了出去,直接打掉了張九的半個耳朵。
龍二對我們一吼:水子、春哥,你們先出去,待會的場麵,我怕你們接受不了。
我知道,龍二是要幹活了。
我和馮春生十分自覺的出了門,龍二的手段,還是很殘忍的。
到了審訊室的門外,馮春生給我遞了根煙,說:水子,你知道你為啥擴店需要龍二了不?這世道,不缺鬼戲子那種惡人,惡人還得惡人磨,龍二,就是那群人的噩夢。
我接過煙,說是啊,沒有龍二,這群鬼戲子還真對付不了,接著,我問馮春生:這龍二,怎麼會這麼多審訊的辦法?而且都很毒辣。
馮春生說龍二是幹啥的?發丘天官,經常墓穴下麵走動,也有同夥背叛家族,出手洗貨,然後直接跑路,畢竟倒鬥行當,一個大家族一年出個十件八件的東西,要是被“洗貨”的人全部卷走,一個大家族,年關得喝西北風了。
所以,發丘天官的家法,那是極其凶殘的,龍二作為發丘天官的扛把子,估計就是家法的執行者,自然審訊的辦法多了。
我和馮春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龍二出來了。
他渾身都是血,出來直接關上門,說道:問出來了,現在你們想知道啥,跟我說。
我看著龍二這“凶神”的模樣,心裏有點怵,幹笑一聲,化解尷尬後,才問:老二,裏麵那人是鬼戲子的小腳不?
“是!而且很受他這條線掌櫃和鬼戲子祖師的重用,可能再過幾天,他也要被祖師提拔成掌櫃了。”龍二說。
好家夥,裏麵那張九,還算有來頭的?
龍二還說,那九個人頭,都是出自張九的手筆。
他跟我們說:那幾個人頭,你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弄下來的,太特麼凶殘了——這群人,真的沒王法沒天理。
我連忙問龍二——那幾個人頭,到底是怎麼弄下來的?他們殺劉老六的表哥,到底是預謀還是巧合?那張九,弄了這九個人頭,到底想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