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的笑著,說:確實發現了。
我指著寧青衣的頭說:春哥,說出來怕你不詳細,她的頭裏麵,蜷縮著一個嬰兒——那嬰兒,帶著一身的齒痕。
“是嗎?”
馮春生聽完了,立馬大吃了一驚,說:這嬰兒變了鬼,那可凶了。
他說死嬰怨念都非常深,大多數都是被拋棄的小娃娃。
小娃娃很單純,沒有一絲絲壞的想法,但卻遭遇了人間最慘的事情,這樣的小娃娃,最容易變成凶鬼——哎——閻王易惹,小鬼難纏。
這樣的小娃娃,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小鬼。
我對馮春生說:春哥——我感覺,這小鬼,不是很可怕啊,她似乎,似乎沒有害人的心思。
“不會吧?”馮春生偏著頭問我。
我說是真的。
那個鬼嬰兒,半夜顯靈,但是沒有害過我——真的——真的沒有害過我,還陪我,陪我玩了一晚上呢,挺可愛的。
我說完,馮春生有點不信,說不會吧,嬰靈最凶啊。
我說是真的。
說到這兒,寧青衣倒是問我們——你們說我的頭裏麵,蜷縮著一個嬰兒?
“是啊!”
我說。
寧青衣搖了搖頭,她的表情似乎有點異常。
我問寧青衣:你是不是曾經有個小孩啊?
“沒有!”
寧青衣搖了搖頭,說:我絕對不可能有小孩的,因為我有病,天生卵巢發育異常,我是生不出小孩的。
“那嬰兒是怎麼回事?”
“別說,我仔細想一想,我感覺我心裏,似乎真的住著一個小嬰兒。”寧青衣讓我們別說話。
她一個人坐在床沿上,仔細的想著。
接著,我對馮春生說:那個小孩爬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了——我發現,寧青衣少了一隻手,還少了兩條腿。
她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可是,在那個小孩爬進了她的腦子之後,她就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人,手和腳,竟然都長出來了。
馮春生眯細著眼睛,問我:你說的是真的?
“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舔了舔舌.頭,說這事,是真怪呢!
他剛剛說完了這句話,突然之間,我似乎聽到了寧青衣哭泣的聲音。
我猛地扭過頭,去看寧青花。
我看見,寧青花竟然坐在了床沿上,不停的留著眼淚。
我問寧青花為什麼哭。
她說她聽了我和馮春生的談話,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是……她想不起來了。
“我已經開始有點模糊的印象了,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心裏,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別難過……超級難過。”她說。
“啊?”我感覺寧青衣似乎還有點關於心理方麵的問題。
我再次問寧青衣:你確定有模糊的記憶?
“不是記憶,是一種感覺,很微妙。”寧青衣擦了擦眼淚,說。
我說行,我帶你找個人,她能讓你想起你願意想起的事情來。
我要找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心理學美女博士——陳詞。
我給陳詞打了個電話,問陳詞:哎!陳詞妹子,你在心理診所嗎?
“在啊!”陳詞電話裏笑得比較爽朗,說最近生意變得好多了,很多人找她看病,現在都預約到三天之後了。
我說預約這麼久啊?
陳詞說我去找她,那當然不用預約這麼久啦——什麼時候去,她什麼時候幫我的忙,畢竟咱們關係硬。
我說成。
然後我帶著寧青花和馮春生,去找陳詞了。
見到陳詞的時候,我有點不太好意思,昨天晚上,不是和寧青花纏綿一陣麼?我現在見了陳詞的麵,總感覺心裏不得勁,雖然我明明知道,陳詞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詞是心理醫生嘛,一眼瞧出我有點不對勁,問我心裏是不是有負能量?沒有發泄出來?
我搖搖頭,說沒有。
陳詞說:一定有,但我得先說了,負能量的積壓,會讓你的心裏扭曲的,有些事,出現得很意外,你就要學會忘掉,這人,一輩子也不能停留在過去的記憶裏麵,你的事我就說到這兒,我問問你,寧青花是什麼問題啊?
我感覺陳詞真的很睿智,幹笑了一陣,把寧青花的事,跟她說了。
陳詞想了想,說:寧青花心裏有印象,但是想不起來?
我說很有可能這事,就發生在過年那會兒。
“哦,哦!也是有可能的。”陳詞說:人的記憶,是有選擇功能的,這種選擇,是出於保護——比如說很多人,他見證了父母的車禍,但一段時間之後,他再也不能清晰的回憶起車禍的模樣,隻記得父母是被車撞死了,這就是保護,人體的大腦,過濾性的刪除了一些記憶。
我問陳詞:這記憶,能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