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快遞業最為興盛的時候,這劉繼雄卻消失了,拋家棄子,從此,再杳無音訊。
搞了半天,這家夥,原來出家,找了合歡教,當藏傳和尚了。
我盯著劉繼雄,問:你給那幾個治療性無能的人,是不是吃了“螞蟥蠱”?
劉繼雄盯著我,並沒有說話。
我又問了一遍。
劉繼雄閉目凝神,念叨了起來:空行母飛天,地行母還在,合歡佛永生,合歡佛,主管人間性樂……
他念叨這些經文的時候,十分虔誠。
關於這合歡教的事,我還請教過馮春生,什麼叫空行母,什麼叫地行母。
馮春生跟我說,藏傳佛教裏,空行母就是禿鷲——藏人不是天葬麼,就是把人砍成一塊塊的,讓禿鷹叼走吃掉,他們是覺得,空行母化作的禿鷹,吃掉了那些人的靈魂,把他們帶到了天國。
地行母的話,就是“葬神”,也就是墓碑,是惡魂鑽入地獄的通行口。
這家夥,一會兒空行母、地行母的,看來是極其的相信“合歡教”的教義啊,到了這兒,還神神叨叨的。
不過也是,不是被“合歡教”荼毒太深,這家夥能夠放棄快遞站這個搖錢樹,出家當藏傳和尚嗎?
劉繼雄念了一大陣後,他又說道:合歡佛常在,主管人間性樂!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我一把揪住了劉繼雄的衣領子,說:你給我好好捋清楚,你們狗屁的合歡佛,這次,黃千萬、黃塘還有玉祁他們九個人,找你去看病,結果呢?結果出現了什麼事情?他們九個人,都差不多死光了吧,都說佛有好生之德,你這合歡佛,夠陰狠的啊!
劉繼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是小僧的錯,錯不在合歡佛,在於我……小僧自恃神通,卻害了那九位施主。
我盯著劉繼雄:那你是要說點什麼啦?
“小僧知道的,知無不言。”
劉繼雄接著說:對了,事前我先說一件事情,我和本市的張哥、韓老板,有很深的生意關係,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查他,所以,我首先說出這一點!
什麼?什麼?
我感覺有點不敢相信,連忙問劉繼雄。
劉繼雄說,他給黃千萬幾個人,下的“佛”術,就叫“性蟥”。
我一拍腦袋。
我想起來了,曾經鬼戲子唱簧死之前,跟我提起過,說張哥和韓老板有六大生意——活人心,活人肺,嬰兒符,善財童子,性蟥和舌伶!
這六大生意裏麵,其中有一項生意,就叫性蟥。
現在看,這藏傳和尚下的邪術,就是張哥和韓老板的生意之一?
那劉繼雄說:我得說一下,張哥和韓老板,我聽說他們惡貫滿盈,但是,我的生意,絕對沒有殺過人,這次九個人的死,是一次意外。
我問怎麼個意外法?
劉繼雄想了想,跟我們把事情,全盤說出來了。
原來,他的“性蟥”,和黃千萬店裏的“性脈衝儀”是一樣的功能,就是能夠讓人享受極限的“性快g”。
不過,性蟥又不一樣,它不是機器,他每次,都能拓寬一點點性快g,這樣,長期以往,人就能每天每夜都能享受到人世間最簡單的快樂,不會變成性無能。
性脈衝儀器呢?畢竟是機器,一上來,就會定下一個極高的值,沒有遊動的範圍,很生硬。
這樣,性蟥的使用者呢,會每天都享受性的快樂。
但性脈衝儀器的使用者,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性無能。
這次,黃千萬九個人,找劉繼雄在他們身體裏下了“性蟥”。
這性蟥,其實就是增加性快g,讓他們感受到比“性脈衝”儀器更高的刺激,讓他們感受到性快g的刺激。
不過,黃千萬他們幾個,早就被“性脈衝儀器”,把他們自己的觸感點,調整到了很高,性蟥需要透支自己的能力,才能讓他們恢複。
就是這個透支的過程——讓“性蟥”這種蠱蟲,再次發生了變化,變得狂暴不安,殺人嗜血,然後結果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劉繼雄又低著頭,默然不語的說:我承擔合歡教的經費,利用合歡母的“佛力”,培養了性蟥,目的就是在閩南這邊賺到足夠多的錢,支援合歡教,想不到這次,竟然鬧出了這麼多的人命,實在對不起諸位,這次小僧,要跟你們說一句——對不住了,一切的後果,小僧一力承當。
竹聖元盯著劉繼雄,似乎不敢相信這人的認罪態度這麼好?
我則一拍桌子,罵道:劉繼雄,如果是別人,一定被你這花言巧語騙了,但是……你騙不到我,我知道你們合歡教,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