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於慶秋,還真是一個信佛的人——她的反應,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為什麼呢?
正常人聽到自己的小孫子是冤死的,當即的反應就是——你幫我找出那人來,我要親手弄死他。
但這於慶秋的反應,第一點就是擔心自己家的小孫子鬼魂,能不能好生的輪回。
也許這是信佛者的慈悲為懷吧。
當然,我也覺得於慶秋還是有一絲絲的反常。
我扶起了於慶秋,我說你是蘇妖嬈介紹過來的客戶,我們當然重點關注了——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接著我還是老生常談,說這活兒性質變了,從一個紋身變成了“陰事”,需要加錢。
“加錢?好說,好說。”於慶秋說道:我兒子賺不少錢,他肯定願意出這筆錢。
我說那就成。
我詢問於慶秋,說你發現你孫子罹患怪病的時候,你孫子在哪兒?
“在他的房間裏。”於慶秋說:我小孫子一直都和我住在一起,他很自立,小小年紀,就開始和我分房睡了……可是……
哎!
於慶秋歎了口氣,開始掉眼淚。
一個自立的、可愛的孫子,說沒了就沒了,做奶奶的於慶秋,心裏自然很難受。
我拍著於慶秋的肩膀,安慰她,說:既然是在家裏出的事,那我就去你家找找看。
“好,好!”
於慶秋說沒問題。
我給馮春生打了一個電話,我等到馮春生過來了,和他、於慶秋一起,去了於慶秋的家裏。
在路上,馮春生聽了於慶秋的事,唏噓不已,他跟我說,這中國人,最痛苦的事,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事放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馮春生還跟我偷偷的說,說我們這次,一定要幫於慶秋把這事查清楚了,畢竟是緣分。
我瞧得出來,馮春生是動善心了。
我也是……這小孩遭遇“冤死”,沒有什麼,比這事更值得同情的了。
很快,我們這群人,到了於慶秋的家裏。
於慶秋住在室內一個老式小區裏麵,她的房子很小,現在因為二胎開放,市裏的新戶型基本上都是三居室的模式了。
但這個房子,是一個一居室。
有一個陽台被改造了,改造成了一個兒童房。
我問於慶秋,說:你住一間房,你孫子住一間房,那你兒子和兒媳婦呢?他們住哪兒?
於慶秋說兒子和兒媳婦都在香港開公司,小兩口十分繁忙。
他們怕現在自己照顧不好糯糯,才把糯糯送回家,讓於慶秋和糯糯一起生活的。
於慶秋說到這兒,又要掉眼淚,她哭哭啼啼的說道:我兒子相信我,把糯糯給我帶……我這……我對不起孫子,也對不起我兒子。
我說你也是無心的,哪家的奶奶不想把孫子養成一個聰明可愛的小孩呢?
於慶秋一直都在哭,我安慰也安慰不過來,沒辦法,為了不耽誤時間,我和馮春生進了兒童房,開始查事。
要說我們剛剛進那兒童房,我就瞧出不對勁了,我瞧見,這兒童房裏麵,有一張照片。
照片是彩照,糯糯站在了一家幼兒園的麵前拍的照片。
糯糯的模樣很高興,背著一個書包,在鏡頭前擺著pose。
我看到這張照片到沒有看出什麼古怪的地方,但馮春生卻抓過了照片框,他看了一眼,說道:這照片,有古怪。
“哪兒古怪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讓我看糯糯身後的那個幼兒園。
“啊?”我這瞄了一眼過去,還真覺得這幼兒園有些詭異,氣氛不太對,通常的幼兒園,給人一種喜氣洋洋的感覺,但這幼兒園,在照片裏看去,卻有些陰森。
馮春生說道:這個幼兒園的建造格局,很有問題。
“什麼格局?”我問。
馮春生說:幼兒園門口兩個石頭獅子,各成一門,幼兒園的旁邊,再開兩門——兩邊各成一扇,一共三門,正常的建築,沒有這種開門的方法!
“有說法?”
“太有說法了。”馮春生說:開一個門是正常的……開兩個門是一個為進一個為退——開三個什麼意思?剩下的那個門,留著給鬼進的。
給鬼進的門?
我聽了有種惡寒的感覺。
馮春生回過頭,問於慶秋:於女士,你孫子糯糯,現在應該還在念幼兒園吧?
於慶秋說道:是的……念中四班。
馮春生指著幼兒園,對我說:糯糯的怪病,多半是因為這個幼兒園而起……去這個幼兒園裏瞧一瞧。
“好!”我拿著照片,走到了於慶秋的麵前,詢問她:於姐,你能告訴我,這個幼兒園,是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