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母此時,已經放下了狠話,並且吞掉了巫幻的魂靈,然後坐在棺材裏麵,準備消失在鏡子裏麵,然後再離開這個巫族的地獄。
我狂奔了過去,喊道:想跑,沒那麼容易!
我跑得飛快,沒有幾秒鍾,就跑到了那枚巨大的鏡子牆麵前。
剛才,東北陰人在和巫母、巫幻大戰的時候,我作為旁觀者,看得十分透徹,在風影的道符,打在了那麵鏡子上的時候,很明顯,那麵鏡子出現了蜘蛛網似的裂紋,同時——巫母臉色慘白,似乎是被風影給打傷了。
我就在想,是不是打爛了這塊玻璃,就可以重傷巫母。
所以,我想搶在巫母沒有消失之前,先敲碎這塊玻璃,看能不能重創巫母。
在我跑到了那麵鏡子麵前的時候,我還能在鏡子裏麵,瞧見巫母的半幅棺材。
“你跑不了!”
我對著那麵鏡子,就是一拳頭砸了過去。
結果我這一拳頭,砸在了鏡子牆上,卻並沒有打碎玻璃,我甚至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接著,我看見我的拳頭,竟然深入了鏡子裏頭。
我整個人也因為慣性,沒有停住,整個人一頭撞到了鏡子的裏麵。
我進入了鏡子裏頭的世界。
我曾經,和陳詞、馮春生都有過一個討論,就是討論,鏡子裏麵到底是什麼!
陳詞告訴我,說這個鏡子裏麵,其實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她是按照科學的角度,跟我解釋的,說鏡子裏麵的那個世界,也許過的生活,和我們完全不一樣,隻有我們在照鏡子的時候,鏡子裏頭那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也在照鏡子。
這個時候,才是兩個世界的交集。
命數並不相同,但是,我們卻有交集。
馮春生的觀點,和陳詞差不多,他說鏡子裏麵,也許真的是另外一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到底如何,沒有人清楚。
馮春生和陳詞的觀點,基於他們的理論,但是,他們卻沒真真切切的去到過鏡子裏的世界。
現在,我進來了。
我為何能夠進入這麵鏡子?
我忽然想了起來——我想起了白衣獠,白衣獠後來見我,幾乎都是在鏡子裏頭出現的。
我們曾經懷疑白衣獠就是一個鏡妖。
可後來,我去了昆侖山,才知道——白衣獠本身就是“鏡花水月”,他是一個沒有實體的祖鬼,甚至也沒有思維。
所以,我雙生的另外一個靈魂,附身在了白衣獠的身上之後,才能進入鏡子的世界。
可現在……我也進來了!
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我似乎也是白衣獠的一個部分。
那個被我稱呼為白衣獠的家夥,應該叫“鏡中花”。
我呢?
我應該就是“無醜祖師”嘴裏說的那個“水中月”了。
他是鏡花,我是水月。
我們兩個人,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白衣獠?
我不清楚,這裏頭的關節,我也得見了我師父,才能知道。
而現在,我需要搞清楚,這個鏡子裏的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
其實這個鏡子裏的世界,有一條很長的馬路。
在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在我拚命的往前跑的時候,我卻發現了這個世界不一樣的地方。
在我拚命跑著,去追巫母,我身體的兩邊,竟然出現了我曾經經曆過的畫麵。
我一邊跑,一邊看著畫麵。
我瞧見了我是怎麼被巫幻,抓到了地獄裏來的,接著,我看到了追尋五大地獄時候的畫麵,我還看到了我和陰三爺爭閩南陰行老大的畫麵。
我這一生中經曆過的畫麵,在不停的出現,並且以“逆時光”的邏輯,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畫麵。
我跑著跑著,發現我根本就跑不過巫母,巫母的棺材,已經走了很遠很遠了,我離她越來越遠。
最後,我追逐巫母無望了,我站在了原地,看著那些熟悉的、我經曆過的畫麵,立在我的身邊。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觸碰到了這些畫麵,會出現一些什麼問題。
我伸出了手,要去摸那些畫麵,可是,在我快要觸摸到了那些畫麵的時候,忽然……我聽到了一陣久違的、熟悉的聲音。
“水娃子,你如果伸手摸到了那些畫麵,你就會進入那些畫麵!但是,那些畫麵,和你所在的現實世界,完全不是一回事,你會再也回不去你原本的世界了,除非,你真的覺醒了你身體裏的白衣獠本領,能在虛幻和現實中隨意穿梭。”
這段聲音,在離著我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