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過頭,瞧見兩道人影,緩緩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這兩道人影,我太熟了。
其中一道人影,是一個老頭子,身材有些佝僂,模樣很是衰老。
另外一道人影,穿著一身白袍子,帶著一個惡鬼的麵具。
老頭子,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師父——廖程鵬。
那個帶著惡鬼麵具的人,不用多說,就是我追尋了很久,卻總是找不到他蹤跡的白衣獠。
“師父!白衣獠,怎麼你們兩個人,在這兒?”我盯著我師父,詢問道。
同時,我怨毒的看向了白衣獠,說道:是你!是你把我師父,囚禁在鏡子裏的世界的?
“哼哼!”
白衣獠冷笑連連,說道:我囚禁他?你還真說錯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家夥,心甘情願的留在這個世界裏的。
我冥思苦想的人,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我師父苦笑連連,他盤膝而坐,說道:水娃子,你坐我的左手邊,白衣獠,你坐我的右手邊。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
“你不要和於水來一個最終決戰的嗎?怎麼說也應該尊重一下你的對手吧?何況,於水是你的弟弟。”我師父說道:血濃於水的親情,總還是在的。
“哼哼!我弟弟?我弟弟鳩占鵲巢,把我給趕出了身體,我怎麼可能和他有什麼太深厚的感情呢?”
我師父說道:當時的於水,沒有選擇,你也沒有選擇,如果說造孽了,那做下了天大的孽緣的人,是我廖程鵬,我廖程鵬對你不起,所以我甘願在這個孤獨的世界裏,陪著你!
“陪著我,你無非是為了你的寶貝徒弟著想。”白衣獠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坐在了我師父的右邊。
我則坐在了我師父的左邊。
我師父抓起了我的左手,也抓起了白衣獠的右手,說道:你們本來是親兄弟!金銀甲神,一胎雙生!水娃子,你是銀甲神,白衣獠是金甲神。
我師父歎了口氣,頓了頓後,說道:於水,我在這個世界裏,一直觀察著你——你現在,早就知道你的一些身世了。
我說我是知道一些。
我清楚,我母親當年懷了“雙生人”之後,經過了兩次轉院,最後找到了香港高人水鏡先生來處理。
水鏡先生把這事,轉給了我師父處理,後麵的事,他也不知道,我自然就不知道了。
我師父說道:當年,水鏡先生,把你母親送到了我那兒,我替你母親檢查過身體之後,我也明白了——你母親懷的是一個“雙生人”,金銀甲神,恰好,閩南陰行,有傳言,說在今年,巫族將會出世,閩南陰行之中,會出現一個天命之人,終止這場亂世!
我當時就在想,也許這個天命之人,就是你們兩人中的一個。
我問我師父,我說我聽水鏡先生講過,說曾經有兩個是“雙生人”的仙,都是金銀甲神同體,我們為什麼就不能,非得死一個?
我師父說道:因為你們兩個人,天生相克,非要爭個你死我活——金銀甲神同體,也是要看造化的,你們的造化,已經比天還大了,但是,依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我師父當時檢查了我們的命格之後,決定要我母親把雙生人給生下來,因為這是肩挑天命的人,是來終止巫族之亂的天選之人。
我母親聽了我師父的,十月懷胎之後,終於產子。
孩子一出生,我母親還沒看上一眼,我師父就把他安排好的接生婆,把小孩直接抱走了,抱到了他布下的法壇裏麵。
他在法壇裏麵,放著一具死了三天的小孩屍體。
我師父,打算把雙生人的魂魄,分出來一具,那具魂魄,落在了那小孩的屍體上,就會借屍還魂,然後成為那個小孩。
那小孩家庭普通,一旦我們雙生人中的一具魂魄,落在了那小孩的身體之中,就注定過平凡的一生。
讀一個普通的學校,過上平凡人該過的一生。
另外那具魂魄就會徹底占據雙生的屍體,成為終止巫人之亂的天選之人。
我師父原本是要讓金甲神,也就是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白衣獠,我命中的哥哥,來繼承雙生人的身體,成為那個拯救巫人之亂的天選之人的。
而我作為銀甲神,自然魂靈是要落在那小孩的屍體裏頭,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平凡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這個,也正如遁甲高人,火雲先生給我曾經算過的命,說我是:窮人孩子早當家,勞碌奔波四十年!
這原本是我定下的命。
但為何……我的命,被我師父又給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