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桉溫言道,“公主當真是個性情中人。”眉眼間的風流之意輾轉,讓明月公主禁不住紅了臉,一句狠話很生生憋了回去。想了想,她又放開了薑和,坐了回去。
她一定不要中了這倆兄妹的招,在心愛之人麵前顯露最張狂的一麵。對!她是最和善可愛的公主!
但,高興的勁還沒過去,葉桉就斬釘截鐵道,“公主身為皇家人,當眾詆毀縣主和薑將軍就是修養麼?當眾詆毀二品縣主和二品官員,這罪狀,怕是皇上最不喜之事!”
葉桉的話,極其尖銳,讓所以人都愣住了!特別是婉容,她偷偷轉身看了一眼葉桉,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要知道,這明月公主最不能忍受誰挑她的刺,更不能允許自己心愛的男人瞧不起她。
薑和最先緩過神來,揉了揉脖頸沉聲道,“葉桉兄說得有理!我定要不日就稟報皇上,請他評一評理!”方才他故意沒躲開,就是為了看葉桉能為婉容做到什麼地步。現在,他徹底放心了下去,笑著接過葉桉遞過來的茶。
“你!”明月淩厲至極的眼神,在葉桉身上掃了一圈,又憤憤地移了開去。望著楚千言就嬌聲哭訴,“皇兄,你為明月說句公道話!明月隻是在說事實嘛,什麼時候又詆毀他們了!”葉桉越書幫婉容說話,她心裏的恨意就越是濃烈,可恨不能讓她死。
楚千言似是沒有聽見,仍自顧自飲茶,一邊還問薑和,“薑兄,這茶的味道怎麼有些苦?”說著,又給自己的杯子裏添了半杯茶。
薑和皺了皺眉,沒答他。他總不能告訴他說,這是太子你心裏苦吧?
葉桉從容地儒雅一笑,“太子定時喜歡喝苦茶,我改日登門為您送上苦丁茶,定然合您的口味!”隻要想到明月公主在這兒胡鬧,楚千言卻安然看著,一點兒口舌不費,他就忍不住要讓他心裏不舒服。
不在意地笑笑,楚千言迎上葉桉不滿的目光道,“有勞白衣侯!”
“太子不用客氣。”客套地說完,葉桉就轉身正對公主道,“我愛婉容,公主大可與皇上說。若是讓皇上為我和婉容賜婚,那葉某就先謝過公主!”自己認定的女人,無論得罪誰,他都不要她受一絲委屈。他就是要給她身份,告訴所有人,婉容就是他的最愛!
“哼!”明月怒哼一聲,摔了袖子就要走,卻被楚千言冷漠攔下。
將明月拉到自己身側走下,楚千言厲聲問,“明月,你說你已經查清楚了花會那天的事,要還婉容一個公道!”
楚千言的臉色雖然非常淡漠,可氣場卻是十足。此時,他冷漠地眸光流轉,原本就淡漠的氣質更加突出。瞧著婉容的背影,他心裏泛著苦澀道,“明月,為你方才的失禮,向縣主道歉!”
此話一出,明月扁了扁嘴,眼見著就要落淚,“皇兄,我不要和這女人道歉!而且,花會是她被夜闌生推入湖,我都與你說清楚了!”皇兄的目光太過冷漠,讓她遍體生寒。但,一想起這女人可能正偷偷嘲笑她,她就忍不住要反駁。
“夜闌公子與薑某交好,公主這樣說莫非空口無憑?”薑和怒聲看著明月,起身就靠近明月,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說,“我倒是以為,婉容失足落水的事兒,是公主一手策劃!”他的眼底泛著血腥。一國公主,無故陷害一個大臣家屬,按律當貶為庶民。
“表哥,公主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思!”婉容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朝眾人施了一禮,就拉著薑和坐下。輕柔笑笑,示意他不必緊張。
明月煞白著臉,見婉容為自己開脫,也緩緩坐直了身子道,“縣主有理!”婉容不是蠢女人,但既然她為自己說話,自己沒必要再惹是生非。
“可是,皇後娘娘卻是有了嫌疑呢!”似是感慨,婉容沉吟片刻,才抬起頭。一雙美目看不出半分哭過的痕跡,眉宇裏還帶著些許剛毅。
薑和毫不意外地笑著嗬斥,“容兒越發沒個規矩,皇後娘娘哪是你能懷疑的?”公主與皇後綁在一起。若是證實了皇後動了手腳,公主哪裏又能撇清懷疑!
明月再也坐不住了,求助地望著楚千言,期望皇兄為她說句話。可,讓她心猛然一沉的是,楚千言不鹹不淡道,“母後的性子難以捉摸,本太子不能輕易下定論說什麼!”
明月渾身亂顫起來,一想到皇後對自己千叮萬囑,不能讓別人懷疑上她,一顆心冰涼。要知道,皇後是她唯一的倚靠,又非她的生母,皇後的話比聖旨還重要。
狠了狠心,明月強笑道,“也許是本公主當初將縣主錯認成一個賤人,才誤讓小廝推了你下水!”她算是知道了,這些人都想要聽她親口承認自己做了這件事,否則就要打擊她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