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聶離去後,一輛金色的馬車緩緩從小巷中駛出,駕車之人是滿臉的不情願。
“主子,這樣晚了,您不回去歇著,還要來白衣侯府做什麼?現在,您又要去薑府,這還有休息的時間麼?”長生一直不明白,這縣主有什麼特別吸引主子的地方,讓主子時刻也無法放下對她的關心。
“不想去,你就先回去!”清冷的聲音讓長生知曉,主子的心情煩悶,這才訕訕地閉上了嘴,在無人的街道上快速揚鞭。
想著方才看見的人,楚千言的目光一凝。葉桉究竟有多少本事,竟然將江湖中人阿聶也收歸麾下,他又想要做什麼!
馬車快要抵達薑府的時候,衝天的火光將長生的臉照亮了,讓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主子,薑府著火了!”誰這麼大膽,燒死了薑府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很難在大楚活下去啊!主子都這樣公示他對縣主的寵愛了,怎麼還有人瞎了心眼!
楚千言撩起簾子的一瞬間,手指一頓,飛快下馬車就往薑府飛奔而去。
剛進薑府,就被管家攔住了,他的臉色青白交加,聲音疏遠而客氣:“太子殿下,主子們都已經歇下,請您明日再來。”
冷冷一笑,楚千言修長的手掌漫不經心地揚了起來,一掌就將管家打飛到牆上,看都不看一眼就大步跑進薑府內院。
侍衛們互相看了看,放下手中的刀劍聚攏在管家周身,心狂跳不止。方才太子那一掌明顯隻有二分的力道,卻一巴掌將管家打得陷進了牆裏,摳都摳不下來!這得多大的功力,還好他們方才沒有衝上去與管家一起攔住太子!太子來薑府不是尋常的事情麼,管家為何要攔住,還好他們機智地沒有得罪太子。
身後的數道目光隨著楚千言跑到內院而消失,薑府的守衛許是要換了!楚千言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一旁的丫鬟問:“你們家的小姐呢!”火光衝天,婉容住的院子被燒得毀了大半。可他相信,婉容不會出事!
“小姐,小姐她沒有出來!方才我們想衝進去就小姐,可小姐說她已經要被燒死了,讓我們不要冒險……”
話音沒落,楚千言已經衝了進去,焦急地大喊:“容兒!容兒!”聲音響亮,在火光四溢的屋子中迅速傳開,聽著有些詭異!
急速地在屋子中遊走,一邊找婉容一邊看屋子中有何異樣,可怎麼都隻看見床鋪等物件,其餘不剩下任何東西。
“別怪我,是你該死!一個孽種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叫人不能忍受!”熟悉的聲音讓楚千言的心猛然一跳,循聲過去,就在火中見到正癲狂大笑著的夜染月,她那美麗的麵龐上是讓人窒息的疤痕。
婉容的身影在她麵前掙紮,烈火竄進她的體內,讓她的臉狠狠地糾結在了一起。
楚千言穿過重重火焰衝了過去,一根火柱突然砸上了他的肩膀,悶哼聲被他吞了回去。婉容要被燒死了麼?他的後背被汗水打濕,奔跑的速度一絲也沒有停下。
夜染月那如同鬼魅的聲音一刻未停地大笑,刻毒地眼眸瞪得奇大,食指指著婉容大聲罵道:“你不過就是個賤骨頭生下的孽種,想借著父皇對你娘親的愛就想回夜國做公主?哼!就算是你死了,也別想見父皇一麵,你這麼肮髒的人還不配給我提鞋!”
婉容當真是夜皇的女兒!楚千言的眸子狠狠瑟縮了起來,原來鹿樓查證的消息全然是正確的!若是夜皇真的非常疼愛婉容,將她封為身份高貴的公主,的確會影響夜染月的身份,可也沒有多少利益糾紛!這夜染月究竟為何這樣咄咄逼人,非要婉容死!
婉容輕輕地笑了,布滿疼痛的麵上是一陣輕鬆:“原來我的親爹是夜皇,而且他還這麼疼我!”這多虧了夜染月告訴她,否則她還還不能確定夜皇的心思。
楚千言聽得更加擔憂,這句話一定會惹惱夜染月,讓她的舉動更加瘋狂!畢竟,這夜染月的善妒狠毒是夜書月也見識過的。連夜書月都這麼說了,夜染月一定不是一個正常人!
“對,他疼你!”夜染月的眸子蒙了一層水霧,她輕輕地在婉容麵前轉了一個圈,笑道:“你看我的麵龐是不是與你有三分相似,特別是側臉?”
“是!”婉容艱難地說著,她已經看見了楚千言,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