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十,浩旭和浩淼兩方的僵持終於有了動向。首先是浩淼派人燒了浩旭的糧草庫,鬧得浩旭這方的一度糧草緊缺,幸好及時補給才沒有出太大的問題。然後是浩旭還擊燒了浩淼的馬廄,結果惹得大多數馬在軍帳邊兒上亂竄,毀壞東西無數甚至有很多的馬逃到遠處未複返。
浩淼的損失比浩旭大得多,底下的人不能容忍這口氣,罵聲連連。現在他們全都聚集在浩淼修複的錦帳裏麵,共同商討對策。可更多的全是各種各樣的抱怨,吵得浩淼的心跟著亂了。
“你們不要說了,王爺被你們吵得已經沒有了頭緒,如何能分得清哪是哪?”昌子大吼聲,口吻極是嚴厲。震得底下人麵色僵硬,登時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不敢再給浩淼添煩加堵。
但他們的心裏難免對浩淼有怨言,本來是他們搶得先機的事情卻讓永浩旭重新掌握主動權。不說其它,單是對那個女人,他們王爺太優柔寡斷,舍不下心動手。不過是弱女子,難道還能讓她破壞他們的全局。若是王爺狠不下心,讓他們做那個惡人亦無妨。大局至上,顧不上太多。
其中二禹就是這樣的心思,他跟在王爺身邊這些年,很是清楚王爺的想法。他知道愛上一個人的感受,然而要是全局被這樣的事情破壞,實在太過可惜。而且這個女人已經是別人婦,王爺縱使想太多有何用,人家未必領情。既然把她抓來放在原地,利用方麵要做到最大最好。
“你們不用多說,我心裏自有數。全退下,讓本王靜靜。”浩淼說出那句本王,仿佛含了極大的力氣,說完便依靠在位置上,不肯再動彈。他的心早不隨自己而動,能做的填補隻能如此。
他既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然失敗,更不希望最後留在芷念心裏的他全是醜陋的形象,沒有當初的美好。他原以為奪取天下是為芷念而爭取,到了今天他終要不情願地去麵對,他有私心。他不可以借用芷念的由頭,去做那樣的事。母妃的囑托帶給他非常的困惱,直到今天他才懂造成這些的隻是人之初的初始欲望,最後驗證的是他千瘡百孔的心房,破敗地在風中搖搖欲墜。
浩淼揮退的人,他們走到二禹的軍帳,湊在一起討論開來。他們七嘴八舌,顯得格外激動。他們有些猜出浩淼退縮的心思,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因此避開浩淼,他們才能暢所欲言,說出各自埋藏在心裏已久的想法。他們不管昌子的阻止,詢問性的目光落在二禹身上。
“我們先不要告訴王爺,隨後回到原來的地方把那女人抓來。我聽說永浩旭對那女人極其在乎,況且她還懷著身孕。這可是永浩旭的頭個子嗣,想必看重。王爺放著上佳的資源不利用,隻能說他慈善。我們不需要仁慈,我們要果斷。”二禹斬釘截鐵地說出這番話,似乎胸有成竹。
“將軍!既然王爺不忍心,你現在做主吩咐我們如何行事。從我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永浩旭手裏的東西是斛煬以前的寶藏。若是再不想辦法,我們必將失敗。商議個時間,我們立馬就去做。”底下的人按捺不住焦急的性子,忙對二禹施加壓力。他們打的小算盤,何嚐單為浩淼。
二禹掃視底下人眼,淡然地吩咐:“既然大家心裏都有數了,那定於今天晚上去帶人。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如果讓王爺知道了,咱們一切的努力白費。”他轉眸定眼望向欲要出的昌子,命令底下人道,“昌子,對不起了。為王爺的大計,隻好先委屈您。來人,把他綁起來,嚴加看管。”
昌子沒有抗拒,而是順從地任由他們把他捆綁。他無奈地歎息,他跟在王爺身邊的年數已久。如今他們這般衝動行事,隻怕會讓王爺感到更多的負擔。不管王爺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會盡量支持。可惜這次他沒能反應過來,否則的話他定會去阻止,逆天而行的做法確實不可為。
天剛擦黑,一群人已經準備好出發。他們預計在夜深時分將人帶走,他們對望眼背著浩淼的行動開始。他們給浩淼下了蒙藥,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等到浩淼醒來的時候,大局已定。
入夜的塵土被紛遝的馬蹄驚起,啥時間迷亂人的眼睛,分不清前路的方向。他們憑著心頭的複雜感情,向芷念留守的軍帳奔去。他們加快速度,好像擔心下刻便會錯過,失去機會。
芷念這些天讓琥珀注意前頭的戰局,自然是知道雙方的動向。她坐在軍帳裏,忽然感到不安。說不上來哪裏的不確定,讓她升起想要逃跑的念頭。她留在這裏或許不是最安全的方法,萬一有人欲要對她對不好的事,她現今完全手無縛雞之力。況且還有琥珀六在她的身邊,她無論如何不能讓琥珀受到危險。她摟過琥珀猛地做出大膽的決定,趁夜晚無人多加注意之際,向別的地方跑去。不管逃到哪個地方,隻要離開是非瞅到時機集合便好。說到做到,她整理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