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做什麼?”琥珀不明白芷念突然的舉動為何而起,頗有困惑地凝視芷念有條不紊的快速動作。她想要上前幫芷念,但奈何總是插不進手,讓她不由呆呆地站在角落幹著急。
“琥珀,我們得先走。我們既然是站在永定這邊的人,要是虎城的人把我們抓住可不好。沒有人上前保護我們,我們得學會保護自己。”芷念整好行裝,拭去額上的薄汗。她挺著個大肚子,做起事情來果然不如以前方便。然而她此時最要注意的便是孩子,滿載了她的所有希望。
“姐姐,為何皇上不來救我們?”琥珀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問出,生怕傷了芷念的心。
琥珀弄不清楚問題的是浩旭這廂未有動靜,像是要任由芷念自生自滅。照理說浩旭並非這樣的人,做出如此舉動實在令人費解。這裏的防守空虛,正是救人的絕佳時機。若不是琥珀曾經目睹對浩旭對芷念的感情,她也不會產生疑問,而是直接肯定浩旭的行動要放棄芷念的性命。
“他是皇上,九五至尊。這邊的戰局紛亂,我隻是個女子,怎能要求他來做到這些?琥珀,求人永遠不如求自己,隻有咱們自保,萬沒有等著別人來相救的道理。以後你不要對別人有太多的期待,努力學會適應。”芷念無奈地對琥珀說出告誡,事實上她又何曾不去相信別人的話?
琥珀點頭,作為孩子的她,盡管心智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但對很多事仍是一知半解。她有時候亦會困惑為什麼她會喜歡留在芷念身邊,可每當睜開眼卻立馬找到答案。或許生逢如此亂世,隻有芷念可以給她不一樣的溫暖,能夠給予她夢寐以求的東西,讓她不再感到孤單,有家能回。
“我們走吧。”芷念收拾好東西,定眼看了琥珀稚氣未脫的麵龐,不禁在心裏多了分感慨。
芷念讓琥珀帶路,從背後抄小道過去。道路逼仄,長滿雜草,極難行路。加上芷念懷有身孕,走起來的速度實在隻能用蝸牛爬行來形容。她們相互攙扶,特意往更荒僻的地方緩慢行走。
“琥珀,這些日子委屈你了。”芷念溫柔地扶琥珀邁過尖銳的石頭堆,愧疚的麵色重新浮現。
“沒事,姐姐。我們繼續往前走,走到前麵再休息。”琥珀抹了把汗,她托著芷念的手臂把她往前麵帶。她這些天,總是走這條小道,因此對這處地形很熟悉。假使不出意外,前麵有個胡楊林,足以讓她們休息會兒。而且要有人追來,她們能那邊的曲路行去,借著夜色遮掩。
嘶鳴的馬蹄聲呼嘯而至,飛揚的塵土張揚著來勢洶洶的眾人。憑著稀疏的星光,能看出為首的人正是二禹。他顧不得上喘氣,忙對守衛的人大喊:“快來人,我們奉王爺的命令來帶人。”
守衛的人原是睡得迷糊,聽到天崩地裂的吼聲驀地被驚醒。他慌忙地跑出來,見是而是立馬點頭哈腰:“竟是將軍來了,小人先前還不知。將軍這次來這裏做什麼?莫不是王爺回來了?”
“好你個蠢貨,居然睡過去。如果讓別人端了這裏怎麼辦?”二禹躍馬而下,他的口吻裏有難掩的生氣,這些招來的兵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除了溜須拍馬的功夫,再無本事。
“將軍教訓得極對,小人日後注意。不過將軍為何而來,如今夜已深了。”守衛瞧著黯淡的夜色,不由謹慎出聲。他瞧二禹不是那種享受馬屁的人,幹脆轉過話頭問正事。
二禹耐住火氣,梗著脖子道:“王爺讓我們來帶芷妃娘娘出去,快去把她帶出來。”
守衛聞言,麵色驚懼。他陪著小心追問:“將軍可有王爺的手諭,二則夜深了,怕是不好驚動娘娘。”
“她是永浩旭的人,不是王爺的人。你真把她當娘娘。手諭我自然有,你把人帶來。”二禹蹙著眉頭催促,真是越發不像話。
“這兒......”守衛為難地不肯放行,王爺反複交代過的事,他不好胡亂地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