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聽了芷蘭的話微微有點呆愣,慕雲昭受傷了?而且還在受傷的情況下想去找她?這個消息傳到耳中,令她之前那些猜忌開始動搖起來。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由芷蘭扶著進了府,待回過神才發現芷蘭帶著她回了止霜別院。
“怎麼回了這裏?我想先去看看王爺的傷勢如何了。”左卿不解道,她確實想看看慕雲昭的傷勢,也好看看自己的猜測究竟對不對,便在門外拉著芷蘭問道。
“原本奴婢也以為今日不會拜堂了,可是王爺堅持,說王妃回來便快些梳洗一番準備拜堂,好在吉時還沒過,也算是萬幸。”芷蘭耐心地解釋著,可她臉上的神情還是透露了她此時其實也是十分焦急的。
左卿本想問問芷蘭,看她是否知道慕雲昭的傷勢,可一想到芷蘭估計又要叨叨,索性也不問,打算依著她先整理儀表,等看到慕雲昭再說。
而且又想到他現在還能拜堂,想必傷勢也不會很嚴重,隻是在心裏奇怪著,他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好在左卿與那些黑衣人沒有多少交涉,而之後白淩也是帶著她往民宅的巷子裏跑的,這身嫁衣並沒有多狼狽。隻是替她重新梳妝打扮,將頭上的鳳冠戴好,蓋上蓋巾後,在房中等了不多時,便被芷蘭領著緩緩又出了門。
隱約聽到一些嘈雜之聲,左卿雖說看不見前方的情況,可也知道已經快到前廳了。直到有人塞了一段紅綢布給左卿,目光所及,仍是那雙描了金線的錦靴,不知怎的,一直左右搖擺的心竟突然安定下來。
左卿由著身旁的人領著,看到腳下出現的蒲團,正愣神時,身側的人已經跪了下去,她不由得跟著一同跪下去。
耳邊那吵鬧的交談聲在此時靜下來,隨著便聽到類似於左卿所理解的婚禮司儀,也就是主婚人在頭頂喊著:“一拜天地。”
左卿在這些過程中都有些迷糊,隻是任由慕雲昭在身側拉著轉了方向,知道聽到那聲“禮成”之後,她才明白,在這個世界,她已經算是嫁給慕雲昭了。
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左卿還沒能開口,便與慕雲昭一同被送入了洞房。
到了院子外,那些賓客心裏都明白今日的婚禮在路上出了些波折,沒有多打趣剛成為夫妻的兩人,隻是祝賀了幾聲便相繼離開,連灌酒都省了。
隻是等將左卿領到房內坐下,慕雲昭還是開口道:“今日雖說因路上出了些事不用去敬酒,可還有些事要處理,估計會晚點才能回來,你若是餓了便先吃些點心填填肚子。困了歇息便是,不用等我。”
聽到這,左卿趕緊問道:“聽芷蘭說你手上了,傷勢如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所惦記的還是他身上的傷勢,而不是問其他的事。
倒是慕雲昭聽到這聲問話,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卻連頭也沒回地說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我先走了。”
左卿還愣愣地坐在床上,直到聽到關門聲,她才想著撩起頭上的蓋巾看看,而此時房內早已空無一人,連芷蘭都不知去向。
這裏是慕雲昭居住的院子,房內的擺設極為喜慶,左卿坐在床上看得不真切,索性起身仔細觀摩著房內的擺設。
芷蘭在這推門進來,見到信步在房內參觀的左卿,芷蘭趕緊放下手中的食盒,拉著左卿重新坐到床邊,急道:“您怎麼自己就把蓋頭給掀了,這都是不合禮數的。”
她說著還趕緊替左卿將蓋巾重新蓋好,這惹得左卿又再次給掀開,她略顯不滿地說道:“之前遇襲的時候,都已經掀開一次了,現在還有什麼合不合禮數的。”
這倒是讓芷蘭無話可說了,而且她也摸清了左卿的性子,知道現在與她說什麼都無益,想著待會王爺過來再蓋上也不遲,便由著她去了。
芷蘭將剛才拿進來的食盒提到離左卿不遠的桌上,將備好的點心一一端出來,道:“王妃,離王爺回來還有一會,您先吃些東西。”
原本左卿從起來到現在就沒吃一點東西,更何況之前遇襲還耗了不少體力,這時一提起確實餓了,也不推卻,自己捏了糕點吃起來。
芷蘭還沒來得及將筷子拿出來,看到左卿這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左卿當然是不知道芷蘭的想法,她吃著還不忘了問道:“芷蘭,王爺究竟傷在哪了?聽王爺說不礙事,可我總覺得不是那樣。”
確實從慕雲昭口中得知是小傷不礙事,左卿不覺得可信,畢竟芷蘭從王府出來迎她的時候,可提起了慕雲昭因為受傷要來尋她被攔下了,如果不是因為受傷嚴重的話,芷蘭也不會那樣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