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傷在背上,傷口……”芷蘭小心地看了左卿一眼,見她都沒繼續吃下去,隻是認真等著她的回答,便如實道:“奴婢當時看著傷口挺深,不過皇上得知此事後有派禦醫前來,及時做了處理,應當無礙。”
聽著芷蘭這樣說,左卿也算是放了心,不過這樣的想法倒是讓她有些不適。她想著的其實是打探慕雲昭究竟是真的傷著了,還是做做樣子罷了,好讓她確定今天的事究竟是不是他早就算計好的,不過此刻自己的想法卻是有些不受掌控了。
如果真的按之前自己所想的那樣,慕雲昭娶她的原因也都有了解釋,可是現在這樣……
芷蘭見左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不動麵前這些糕點了,不禁問道:“王妃,您想什麼事這麼入神呢?”
“沒事,我想歇一會,你到外麵守著,要是王爺回來了,你提前叫醒我。”左卿搖了搖頭,她心裏猜測的這些事可不能同芷蘭說起。
“可是您都沒吃什麼東西……”芷蘭擔憂地看著左卿,這一天下來才吃兩塊糕點怎麼受得了。
“沒有胃口了,待會等王爺回來再吃些也行。”說完便不再搭理芷蘭,左卿自顧自地取下鳳冠,合衣躺了下去。
芷蘭對於左卿完全是束手無策,隻能將桌麵上收拾了一番,小心地掩上門守在了外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床,亦或者是因為身上的嫁衣沒除去,左卿睡得並不舒坦,或者說是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總感覺到耳邊有什麼聲音出現,卻又因為疲憊睜不開眼。
耳邊就連芷蘭那焦急的呼聲都顯得不太真實,直到一隻情涼的手覆在左卿頭頂時,她才悠悠轉醒。
眼皮似有千斤重,可在見到坐在床邊的身影後,左卿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還連聲問道:“芷蘭,你怎麼沒早些喊我,那紅蓋巾呢?”
左卿現在這副模樣簡直就與睡迷糊了,說夢話的人沒區別,這導致那同樣身穿大紅喜服,劍眉星目的男子笑出了聲。
也正是這笑聲,讓左卿徹底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揉了揉眼睛,麵前這笑得起勁的人正是今日與自己拜堂的慕雲昭。
左卿還在納悶著,他過來了自己趕緊將那紅蓋頭蓋上難道不是正常的麼。
“掀了就掀了吧,反正今日這婚事也沒按定好的程序走,索性拜過堂,禮成便不講其他的虛禮了吧。”慕雲昭說得輕鬆,可一邊的芷蘭卻欲言又止,而左卿原本就對這些覺得無所謂,更是覺得能省事更好。
“你先下去吧。”慕雲昭揮手讓芷蘭先退下,她倒是在慕雲昭麵前沒有多言,應了一聲,卻有些不放心般看了左卿一眼,還是聽話的出了房門。
左卿見慕雲昭將芷蘭給支了出去,加上處於這布置喜慶的婚房內,倒也開始緊張起來,更何況現在慕雲昭還坐在床邊,更是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身上的被褥。
反觀慕雲昭倒是一副輕鬆的模樣,他像是沒察覺到左卿的緊張般,起身從桌上取了酒杯,倒上滿滿兩杯酒,又坐回床邊,將其中一杯遞給左卿。
“其他的禮數被那些不識趣的人攪了,可是合巹卻不能省了。”慕雲昭說得認真,竟讓左卿下意識地接過了那杯酒。
慕雲昭口中的合巹便是左卿認知中,古時成親的交杯酒了。看著慕雲昭這般重視的模樣,左卿都認為他對於這婚事確實極為上心。
不過到了這一步,左卿也沒想著要去反駁慕雲昭的意思,既然當時應下奉旨成婚,就不用等到現在才反駁他的意思。
左卿一口將那滿滿一杯酒飲盡,隻覺胸口有股燥熱感,連同胃都是一陣灼熱。又因喝得太急,竟沒能接上氣,左卿忍不住開始咳了起來。
慕雲昭含笑替她拍了拍背,好順了那口氣,“若是不會喝便不要喝得這樣急,不然我會以為你其實很期待與我成親。”
聽慕雲昭這樣說,左卿咳得更厲害了,她攔下慕雲昭的手,順勢還瞪了他一眼。
慕雲昭看著左卿這副樣子,隻得憋著笑,隨後將她手中空了的酒杯拿走放回桌上,又似想到些什麼般,回頭衝左卿眨了眨眼,有些神秘地說道:“有樣東西我想給你看看,想必你一定會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