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靈珊的話語,左卿心裏不是不感到奇怪,隻是她看著靈珊那真誠的臉,又不想去懷疑她有別的心思。
“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怎麼會跟我說這麼多?要知道就算我對待下人比較溫和,可我怎麼也是王府的女主人,若是換做一般人,你這樣便是嚼舌根了。”左卿不想將疑問藏在心裏,索性這樣對靈珊說著。
“可是方才不是王妃讓奴婢說的麼?”靈珊的話說得自然,對於左卿這樣的話,她還有些費解,顯然是覺得自己是按照吩咐說的,怎麼又會怪罪她。
左卿倒是沒想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剛才還跟靈珊保證呢,現在這話不就如同反悔一般?
“是我疑心太重了,你繼續說吧,我聽著。”左卿主動承認了自己問題,可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話讓靈珊更不解了。
“王妃疑心奴婢麼?”靈珊覺得自己聽不懂這些繞來繞去的話,她的心思就放在那些人際關係上了,畢竟這是爹爹進府時就交代她的事。在這樣的大宅院裏,更別說還是皇親國戚的宅院,對於那些人際關係的事更要摸得滾瓜爛熟才行。
“我在疑心你是不是祝問兒派來的。”左卿坐回軟榻,以手托著下頜,認真地睨著靈珊臉上的神情變化。若真是祝問兒安插到她身邊的,她可不擔心會得罪祝問兒,索性直接將話說出來,倒是讓她覺得舒坦許多。
左卿不是一個喜歡拐外抹角的人,對於處理事情,她將在警隊的習慣放在了生活中。以致於現在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都是那樣直接了斷。
雖說在現在這個世界,那樣肯定吃不開,可是她不願意委屈了自己。
靈珊當然沒想到左卿會這樣懷疑自己,當即便打算跪下以示自己的清白。可是剛才左卿對芷蘭說的話又在耳邊回響,她正打算彎曲的膝蓋在這時又頓住。於是便保持著一種較為怪異的姿勢,要跪不跪的。
左卿當然能看出靈珊現在的動作,對於她能將自己的話聽進去,這點倒是極為滿意。
“王妃,奴婢不是祝小姐的人。”靈珊慢慢站直身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隻能這樣說著。
其實左卿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剛才那樣的話,或許是因為平時祝問兒看向她的眼神太過怨恨了些,她絲毫不懷疑祝問兒為了慕雲昭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而現在正好在她需要人手的時候,靈珊的出現顯然沒有想象中那樣簡單,說不定就是祝問兒為她準備的。在王府中生存,若是不能保持警惕,這樣究竟是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
“其實我之前都沒有懷疑你的,隻是你對於祝問兒的事太過了解了些,我不得不對你防備一些。”左卿也不知怎麼,麵對靈珊時,她沒法不把心裏的真話說出來。
靈珊有些頹然地低著頭,仍是像之前那般不停絞著手,聲音略帶沮喪道:“其實奴婢今日過來就是想為王妃您插瓶而已,哪知會犯下錯,而且您與奴婢說話,奴婢就想將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訴您,不想您待在屋子裏,不明白外麵的事情。”
左卿在心裏猜想過多種可能,可偏偏沒有猜想到這樣的可能。她不由神情微怔,不解道:“我之前也說過,今日應該是我與你第一次見,你怎麼會……”
靈珊似乎被左卿的這句問話難住了,她不知該如何回複,而不停閃避左卿眼神的行為倒是讓左卿感到奇怪了。剛才她直接問是不是祝問兒派來的都沒有這般表現,可是現在這是……
“難道你接近我,果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麵對靈珊那樣明顯的行為,左卿也不管不顧地問道。
誰知,靈珊在左卿的問話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垂頭道:“王妃,奴婢承認接近您是有原因的,可是奴婢卻不會對王妃有任何企圖,隻是……”
左卿到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分明就很看好靈珊的,希望靈珊能成為她在王府的幫手。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隻是什麼?你若不是想害我,那你就直接把你的目的說出來,或許我還能幫你。”左卿覺得要讓靈珊將話說出來,隻能開出條件來引誘她了。
“奴婢是因為討厭祝小姐才接近王妃的。”靈珊將話說完,頭垂得更低了,似乎對於自己接近左卿確實帶著目的這一事實感到可恥。
左卿這時更是不懂了,為什麼討厭祝問兒會反倒來接近她,要是接近祝問兒不是更容易報複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