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騎射賽上,千金公主宇文芳同左夫人勒蘭難賽場相較,三箭齊發,結果兩人一個射斷了佗缽的一縷頭發,一個射傷了他的臉皮,所幸佗缽大可汗是有“草原神”護佑的人,雖也見了血,可終是有驚無險。事後,佗缽和大喀木認定是那位神秘的契丹大祭司搞的鬼,殊不知,北齊國君高紹義也插了手,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發出暗器將千金公主射出的箭打偏,欲借千金公主的手射死佗缽大可汗……
而那次夜宴上左夫人被池安兒送上來的一碗湯藥毒倒,其實也是高紹義同左夫人和暌息王子謀劃的結果,左夫人不惜以苦肉計陷害池安兒,繼而達到汙蔑陷害乃至置千金公主於死地的目的,而左夫人身邊的那位醫者宋學義,就是高紹義的手下,而宋學義的醫術手段,甚至連醫術高超的池安兒都著了道兒……
旗蘭獵場,高紹義同左夫人相勾結,左夫人主動搶占安排各處紮營地,將毫不知情的千金公主擠兌到蛇塚上紮帳,高紹義則在暌息王子的安排下,悄然潛入旗蘭獵場,命手下的能人異士驅趕出蛇塚附近的大小毒蛇群,害得千金公主的宮女和護衛們死傷慘重,千金公主本人也險些命喪毒蛇口……
當弱水將一番話說完後,室內一片的死寂。
佗缽早已拍案而起,泛了紅腥的瞳子直勾勾盯著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狀隨時就要倒下的右夫人弱水,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千嬌百媚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這個令他一度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女人,竟也是高紹義借左夫人的手安排進突厥王庭送到他身邊的,明麵兒上是伺候他,實際上是為了助力左夫人,製造機會弄死千金公主宇文芳的一個探子罷了。
佗缽額頭青筋迸,牙齒咬得“咯吱吱”響,他沒有想到,他竟被個亡國君主算計至此,而侍候了他二十年的左夫人勒蘭難竟然早就勾結上了北齊國君高紹義。
佗缽磨了磨牙,陰森森的目光緊盯著右夫人弱水,問:“這些事你都參與了其中,便是沒參與也是知情的,可為什麼直到今天才對本大可汗講?右夫人,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說!”
“大可汗……”
弱水抬頭,欲語淚先,水汪汪的美眸裏淚珠滾落,那可憐巴巴又滿懷愛慕敬畏的目光令怒火攻心的佗缽神色一怔,可旋即眯了眯眼,眼底裏殘酷光閃,於他,雖喜女色,甚至真心的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女人,可一旦事涉自身安危,他可以毫不留情的親手扭斷她的脖頸子。
佗缽的殺心令看在眼裏的弱水心有喟歎:這些男人啊都是一樣的,高興的時候,疼她如珠如寶,可一旦翻臉便是冷酷無情毫無憐惜。
然她早已視生死如無物,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今日入得這大可汗牙帳,她就沒打算能活著出去。
她會如了千金公主的意,出賣救命“恩人”高紹義,幫宇文芳拔了這眼中盯肉中刺,至於宇文姿,還是交由千金公主自個處置吧。
迎視著佗缽血腥森冷的目光,弱水似早已不勝體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抬頭哽聲道:
“弱水初入王庭時是帶著任務而來,可時日漸長,弱水已深深愛上了大可汗,大可汗寵愛弱水,更封弱水為右夫人長伴大可汗身側,給了弱水無上榮光令弱水心有感動更是感激,弱水不願再欺瞞大可汗,原想著說出實情,可又怕一旦說出實情,自此便被大可汗厭棄再無法在大可汗身邊服侍了。”
弱水神色哀淒,淚珠滾滾而下:“大可汗,弱水心有煎熬結果就一病不起,這剛身子好了些便聽說大可汗下令抓了左夫人勒蘭難,弱水原還以為是左夫人勒蘭難太過渴望可敦之位,因妒生恨才帶著一眾夫人跑去千金公主的氈房大吵大鬧擾了大可汗的興致令大可汗生了惱。直到今日,千金公主派人將弱水請了去,言談中懷疑左夫人在酒中給大可汗下了藥,險些害了大可汗性命嫁禍給她,還言語試探弱水是否知情,似是懷疑弱水同左夫人有所勾聯,弱水這才知左夫人勒蘭難竟然因一己之私對大可汗您下了藥,難怪大可汗您突然間就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