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屠獨有的祈福法印?
阿托赫蘭的話令宇文芳有些怔愣,自來到突厥王庭,對大巫屠和莫名消失了的巫屠她也略有耳聞,原因無它,每每有重大祭祀,身為“大喀木”的染史泥傅總會被人拿來與大巫屠和巫屠相較,之前對染史泥傅這位“通靈大巫”的巫靈法力還有質疑,而如今,被敬為天人的大喀木聲望已毫不遜於曾經的大巫屠和巫屠,甚至已有超越之勢。
“果真是大巫屠獨有的祈福法印!”抻頭過來看的紮依已是滿目豔羨,不由問道,“千金公主,這枚狼頭骨佩是大可汗給你的?大可汗對你可真好!”
“是啊是啊,”一臉愛不釋手狀摸著狼頭骨佩的阿托赫蘭猛點頭,“我阿爺說大巫屠和巫屠從來不將留有他們獨有驅邪祈福法印的法物送人,甚至曆任大可汗也極難得到。”
“這些附有他們巫靈法力的法物,每次祭祀或作法後都會燒掉,當年我四阿叔體弱多病,我阿父怕養不活他,就去求大巫屠,求了好多次呢,大巫屠才將他親手雕刻,附有他巫靈法力祈福法印的一塊兒沙柳木的法牌給了我四阿叔,我原本身體很是健壯的二阿叔和三阿叔都死了,可我四阿叔還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呢。”
當時大巫屠給的隻是塊兒沙柳木的法牌,這個,可是更難雕刻的骨牌呢!
一旁的雨晴和雲兒聽在耳,心有驚訝,再看向那枚白森森的狼頭骨牌時,覺得順眼多了,眼底裏更多了分敬畏。
倒是端著食盒要退下的池安兒,不以為然的瞥了眼那枚狼頭骨牌,於她,隻知病了就得治,就得下針吃藥,身子弱,就得好生調理養護著,什麼巫靈法力祈福法印,都是鬼扯。
可顯然,阿托赫蘭和紮依是深信不疑的,隻瞧這兩人一臉的虔誠和敬畏便知。
於宇文芳,她則不置可否。
北周武帝當政時,一道聖旨下,舉國滅佛,後世稱之為武帝滅佛。
原因無它,富有遠見勵精圖治的武帝對不事生產不服徭役兵役,不繳納各色稅銀卻占有大量土地和店鋪獲取巨利且還禁錮誘導著百姓思想的佛教和寺院不滿已久,遂下旨滅佛,毀佛像寺院強令僧尼還俗,大量土地還之於民,更杜絕了宗教奪政的可能。
(看看當下蓬勃發展的寺院,那位堪稱商界“奇才”赫赫有名身價不菲的主持大和尚,還真是一言難盡令人感慨呐,據說隻他脖子上的那幾串佛珠,嗬嗬……)
武帝都滅佛了,所以,身為皇室宗族的宇文芳,對什麼神佛,什麼巫靈法力隻是聽在耳,心內卻並不以為意。
宇文芳心知大喀木對他懷有敵意,自入了突厥王庭第一麵始,她便有所感覺,尤其要拿冷天奴做祭品的血祭祭壇上,她甚至與大喀木唇槍舌戰公然“撕破”了臉,可現今,“大喀木”染史泥傅的所作所為倒是讓她看不明白了,非但對她於旗蘭獵場上失蹤一事出言維護開脫,甚至有意無意的洗清她曾被“邪祟”附身一事……
“連這麼珍貴的祈福骨佩都送給了你,可見大可汗是真心喜歡千金公主你的!”阿托赫蘭不禁大發感慨。
迎著紮依和阿托赫蘭豔羨和崇拜的眼神,宇文芳也不由細細打量起那枚白森森的狼頭骨佩,嘴裏淡淡道:
“這枚狼頭骨佩並非大可汗所贈。”
“……”紮依和阿托赫蘭齊齊一怔,無法想像除了大可汗還有誰這麼大的臉麵能得了大巫屠的法物,甚至還敢公然送給千金公主?
“是阿史那婭爾皇太後,”宇文芳臉上一抹清淺笑意,聲音淡然依舊,“本公主出塞和親那日,阿史那婭爾皇太後賜下了這枚狼頭骨佩,說是她多年所佩戴的故鄉之物。”
原來是杆目大可汗的愛女阿史那婭爾公主所賜啊!
紮依和阿托赫蘭不禁彼此隔空對視一眼,再看向一身氣度非凡,明明長相豔明如玉卻一臉寵辱不驚笑意清淺的宇文芳,禁不住暗暗點了點頭:
難怪阿史那婭爾公主肯將這枚珍貴的狼頭骨佩給了千金公主,想來,她也是極喜歡千金公主,極是讚同千金公主嫁到突厥來的吧!
“千金公主,這枚附有大巫屠巫靈法力,刻著他獨有祈福法印的狼頭骨佩千萬要戴在身上,”身為蘇爾吉汗王的長媳,紮依對千金公主真真是心有好感甚至願意維護,她拿過阿托赫蘭手中的狼頭骨佩,走到宇文芳麵前,繼續道,“千金公主來到王庭,發生了那麼多可怕的事,可公主你都好好的,想來,一定是大巫屠的巫靈法力在保護著千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