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的安危,無疑是宇文芳的逆鱗,如此,她再也不能容這個心腸歹毒的庶妹存活於這世間!
且,宇文芳已深受一念之仁卻反受其害的苦痛,她不能也不敢放任這個心性惡毒的庶妹宇文姿再回趙王府,所謂禍起蕭牆,她不能給趙王府,給二妹妹宇文容留下這禍害!
“趙嬤嬤,本公主知你懷恨在心,”宇文芳冷眼看著瞪著通紅的兩眼珠子,五官扭曲抻著個脖頸子卻說不出話的趙嬤嬤,聲音涼涼,“你奴大欺主以下犯上被本公主下令打了板子發賣到邊城,本公主一念之仁留下你性命,可你,非但不思感恩,卻無時無刻想殺了本公主吧!”
“……”趙嬤嬤嘴裏發出不甘的咕嚕聲,被安加利拆踩在腳底下的她徒勞掙紮著。
想到當日應珠鬧出的那場風波,宇文芳眼底裏有她自個都未發覺的火苗在燒。
當日應珠扒了自身和天奴的衣衫,還口口聲聲的嚷嚷天奴睡了她,定要為她負責,這話,若沒有人教應珠,鬼都不信。
而從頭至尾在場的就是這個趙嬤嬤,若說趙嬤嬤沒有慫恿應珠如此行事,宇文芳絕不相信。
趙嬤嬤敢算計她的男人,她孩兒的父親,她如何能忍?
看了眼地下尤吐著蛇信子的蛇頭,又掃了眼打翻的茶盞,宇文芳冷冷一笑,意有所指:“趙嬤嬤,自來到突厥王庭後,你盤算著殺本公主也有些日子了吧,準備的倒也充足!”
“你知本公主定會來看望病中的四妹妹,想來這些日子,你也沒少往郡主這邊跑,欲借機殺害本公主吧?”被宇文芳意味深長的目光輕飄飄掃了一眼的宇文姿,僵了神色。
“趙嬤嬤,本公主早知你是個心狠膽大的,早在趙王府時,死在你手上的人命不在少數,隻本公主所知,被你親手毒死勒死的就有五人……”
紮依和阿托赫蘭毛骨悚然,再看向趙嬤嬤時,眼底裏除了驚駭更是厭惡,隻覺這人比毒蛇都可怕。
宇文芳聲音幽幽:“本公主知你懂些醫術,也會配製些草藥,不成想,毒藥,毒蛇,今日竟然用到了本公主身上,趙嬤嬤,你還真敢呐!”
“……嗯嗯”說不出話的趙嬤嬤拚力大叫,下巴被卸的她卻隻能發出嗯嗯聲。
趙嬤嬤恨得幾欲吐血:
她會做吃食,可什麼時候懂醫理會配草藥了?
這是誣陷,明晃晃的誣陷!
可誣陷又如何,對上宇文芳沉沉幽黑的瞳子,宇文姿心頭凜,不禁低了眼簾,到舌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看在眼的趙嬤嬤恨欲狂:
又一次,又一次啊,她從小看到大的四小姐啊,和她那個沒良心的娘一樣,又一次放棄了她!
宇文姿的沉默,無疑證明了宇文芳所說非虛,紮依和阿托赫蘭心有了然:難怪會有毒藥和毒蛇,這女奴竟然會醫術會配藥。
宇文芳很是滿意安加利拆卸了趙嬤嬤的下巴,當然,她也不會再給趙嬤嬤興風作浪的機會了。
“公主,除了毒蛇,怕是她還藏著什麼歹毒害人之物,”雨晴適時的上前,握著從一護衛那兒拿來的腰刀,擺出一副若有危險立時逃開的架式,小心翼翼的以刀尖翻查,一粒大紅藥丸忽從趙嬤嬤懷中滾出,雨晴小心翼翼的以帕拈起,嗅了嗅,立時大聲道,“這上麵有藥香,想來毒蛇不咬她,就是因為這藥丸之故。”
紮依眼睛一亮,忙道:“雨晴姑娘,能不能將這藥丸給我,要是這藥丸真能讓青環毒蛇不咬人,我就給烏庫利帶著,這孩子整日裏往草殼裏鑽,有一次差點就被青環毒蛇給咬了。”
見公主點頭,雨晴便將紅藥丸給了紮依。
這藥丸是池安兒配出來的,當然有效。
雨晴心內暗暗感慨:同樣是妹妹,看看池安兒對公主的忠心和維護,再看看宇文姿這白眼狼,難怪公主會對池安兒心有疼惜,悄然為她打算好一切。
“……嗯嗯”眼見一莫名其妙的紅藥丸滾出來,趙嬤嬤拚力抬頭,兩紅眼珠子死死盯著宇文芳,一副活生生要吞了她的瘋狂。
宇文芳伸手撫額,輕歎一聲:“趙嬤嬤,你果真是恨毒了本公主,若本公主此次再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