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可!”雨晴失聲驚叫,“這惡奴就是條毒蛇,放了她反會被咬啊!”
“千金公主,你瞧她的眼神,她恨你,恨不得殺了你,這樣的毒蛇,你不能饒恕!”扶著阿托赫蘭的紮依禁不住道。
宇文芳放下手,紅唇飛快的勾了勾,冷眼看著趙嬤嬤,一字一句:“可你這次害了的是凝佳姑娘,本公主總要給‘達頭可汗’個交待,來人,將她拖出去,杖斃!”
安加利拆都尉大手一揮,兩護衛上前拎起掙紮著的趙嬤嬤出了氈房。
於安加利拆,早恨不得一刀宰了趙嬤嬤,隻憑她方才對千金公主的惡毒言語,他就想一刀活劈了她。
雖隔著厚厚的氈簾,可那棍子打在肉上的悶響還是令氈房裏的人聽得清楚。
“四妹妹,你好生養病,巫醫雖好,可曹禦醫的醫術也不差,”宇文芳伸手握住宇文姿冷汗濕的手,發覺她的手竟然比她一向微涼的手更冷,可卻似無所覺般繼續道,“若是你同意,我便讓曹禦醫前來為你調理一二,可好?”
“妹妹,妹妹全聽公主姐姐的。”宇文姿強扯出一抹笑,聲音弱弱道,門外是被突厥護衛摁著打的趙嬤嬤,形勢比人強,她還敢說什麼。
此時此刻,宇文姿忽又想起未入突厥王庭之前宇文芳警告她的話“莫說我要留你在突厥,便是讓你死,你宇文姿也得悄無聲息的埋在這漠北草原上!”
宇文姿陡地一個激靈,當眼睛掠過地上的幾個被斬掉的蛇頭時,一個念頭飛閃而過,她不由又是一個冷顫,忙不迭去抓宇文芳收回去的手,顫聲道:“公主姐姐……”
“四妹妹,”然剛開口,就被宇文芳打斷,宇文芳不動聲色抽回手,眼底裏閃過一抹嫌惡,唇邊卻一抹清淺笑意,“你且好生養著,公主姐姐會再過來看你的。”
話落,人已抽身離去。
嗬,人前裝模作樣,她宇文芳也會。
氈房外,趙嬤嬤已沒了氣息,連個眼風都沒給那坨血淋淋碎肉一眼的宇文芳淡淡道:“安加利拆都尉,將人好生埋了吧,她雖死有餘辜,可好歹也侍候過郡主。”
轉而又是一臉的擔憂色,對心有餘悸的紮依和阿托赫蘭道:“凝佳因本公主而被誤傷,本公主趕著回去看她,如此,就無法再同兩位夫人去看其它各處的布置了,還請兩位夫人見諒。”
紮依和阿托赫蘭忙不迭表示理解和關心,雖千金公主僥幸沒事,可達頭可汗的妹子被毒倒,這事,也不小啊!
若非心還“砰砰”跳著軟了雙腳,她們也想跟去看看。
“公主,趙嬤嬤畢竟是服侍冷公子的,凝佳姑娘中了毒,達頭可汗會不會遷怒冷公子?”回返的路上,雨晴聲音低低,不無擔心道。
“距和親大典不過兩日,雖凝佳中毒,可畢竟此事牽扯到我,佗缽必不會允‘達頭可汗’玷厥將事情鬧大了。”
宇文芳若有所思,聲音幾不可聞:“且和親大典當晚我就同天奴走了,達頭可汗便是遷怒,也隻會遷怒到同他有宿仇的‘爾伏可汗’攝圖的身上,兩虎相爭,必會卷入各方勢力,隻希望突厥內部就此亂了起來,如此,便可多給北周些安穩的時日。”
話落,宇文芳神色一僵,曬然一笑,暗道:不知從何時起,她竟也有意無意的開始了算計。
宇文芳腳步微頓,若有若無的微側臉,餘光處掃過宇文姿氈房所在的方向,微勾了勾唇,笑不達眼底:
宇文姿,黃泉路上,趙嬤嬤正等著你呢。
“蛇,蛇!”
“毒蛇,啊——”
氈房裏,驚見已爬上宇文姿肩頭,後背,衣襟等處,細若沙柳葉,隻嬰兒小臂長的幾條吐著血紅蛇信子的沙色毒蛇後,兩又受了極大驚嚇的突厥女奴顧不得其它,奪路而逃。
“宇文芳,你害我!”宇文姿淒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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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憫也若見了鬼般瞪著冷天奴,駭然道:
“少主,你,你竟然來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