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鷹族人說的都是真的!當年土庫族老汗王為了奪取銀礦,下令將‘卡拉塔塔部’所有的水源投毒轉而又誣陷鷹族全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證!”塔塔奴兒忽就走了出來,滿目恨意的她緊盯著冒烏頓,一字一句,“冒烏頓汗王,除了你阿爺,當時參與此事的還有你三阿叔,還有你阿父!”
“你瘋了,胡說什麼?”冒烏頓怒吼,可對上塔塔奴兒深深的目光,不由神色一僵。
身為苦主的塔塔奴兒所說,令眾人嘩然。
暌息王子不由眯了眼,暗自驚訝:父罕這個女人,平日裏不聲不響的像個無害的兔子,沒想到竟然也會跳出來咬人!
“塔塔奴兒沒有胡說,”一直沉默無言縮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卡拉塔塔”部大頭領突然走了出來,身材單薄臉色蒼白的他朝觀禮台上的佗缽大可汗行了個禮,大聲道,“這三人是我一年前無意間救的,也是我送他們來的王庭,讓他們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向大可汗講明一切為當年的慘事作證!”
“其實當年我阿父被毒死之前就已經發現了土庫族老汗王為了銀礦要對我們不利,可不等我們做好應對的準備,我阿父阿兄阿弟還有阿姐們都被毒死了,族人們也被毒死了大半,比起土庫族,勢單力孤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擊,土庫族老汗王甚至還不想放過我和塔塔奴兒……”
“卡拉塔塔”部大頭領一向溫和的眼睛現了銳利鋒芒,咬牙道:“為了保住塔塔奴兒的性命,我將她送去了於都斤山投奔遠親烏拉可敦,隻有當時的漠北草原女主人烏拉可敦能保住我這侄女的性命,而我,雖然一直小心著,甚至主動帶著僅剩的族人離開了曾經的牧場領地躲到偏遠處,主動放棄了那個銀礦,可身邊的人還是被土庫族老汗王買通了趁我打獵時放冷箭射殺我,我雖僥幸沒死,可傷了身子一直病著,幾番試探後,土庫族老汗王確定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才放過我。”
“二阿叔……”塔塔奴兒駭然,不覺間淚已濕了衣襟,她沒有想到,她一直鄙視的懦弱無能的二阿叔竟然遭受了這麼多,卻還費盡心力將她送去了於都斤山烏拉可敦那兒,待她長大後,順理成章的嫁給了佗缽,終保住了性命。
當年的她還以為是二阿叔欺她失了父母,刻意將她這個年歲尚小的侄女給甩脫了。
卡拉塔塔部大頭領伸手輕抹去塔塔奴兒臉上的淚,低聲苦澀道:“沒想到,當日阿父死前的話竟讓你偷聽了去,幸虧你沉得住氣沒有同任何人講,否則,就是烏拉可敦也保不住你。”
當年土庫族權勢滔天,就是時任的大可汗也得拉攏土庫族,就如現在的佗缽大可汗,不也一樣娶了土庫族的女兒勒蘭難為左夫人麼。
“大可汗,”卡拉塔塔部大頭領拉著塔塔奴兒朝台上的佗缽大可汗跪下身去,“求大可汗為我慘死的阿父阿兄阿弟和族人們報仇,為我們卡拉塔塔部討個公道,將被土庫族搶去的銀礦還給我卡拉塔塔部,而我卡拉塔塔部願將那座銀礦獻給大可汗!”
攙扶著鷹族老族長的努日圖悄然彎了彎唇,心道:原來卡拉塔塔部大頭領是冷先生的人啊,難怪冷先生會這麼篤定會為我們鷹族洗清罪名。
天奴?
台上居高臨下的宇文芳忽杏眸動,禁不住看向人群中的一道身影。
正若有所思看向她的冷瀟雨順著她帶了些許激動急切的目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