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佗缽被點點“顛木香”陰毒“滋養”,也頗有幾分紅光滿麵康健之態,可絕不能與這次的皮相相比……
顯然,大喀木沉不住氣了,或者說是他背後效忠的“達頭可汗”玷厥沉不住氣了,這才痛下殺手。
不過轉瞬間,已幾度思量的冷瀟雨緩緩抬起頭,風雷齊聚黑雲翻湧的眼底裏一絲血光滑過,他勾了勾唇,勾起一抹嗜血冷笑:
玷厥,你要殺佗缽也就罷了,卻連宇文芳都不肯放過,你明知我要保她,竟還如此行事!
你哪裏是要殺宇文芳,你是以此向我示威表明你的不屑,表明你斷不會同我合作,既如此,我留你何用?
害了我的乖孫女兒,那你,便用命和你的整個部族來償吧!
忽覺脊背發寒渾身血涼的“達頭可汗”玷厥順著落在他臉上的目光看去,卻沒發現異樣,隻看見冷瀟雨同“爾伏可汗”攝圖低語著什麼,正疑惑間,耳邊冒烏頓憤怒的吼聲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該死的賤奴,我阿爺從沒下令給水源投毒!”冒烏頓已是暴跳如雷,要不是哥舒烏力等人咄咄相攔,他一準兒就要活劈了在那兒替鷹骨訴說著一切的努日圖,“你們這些該死的逃奴,為了活命,在這兒瞎扯出什麼投毒什麼銀礦,胡扯,全都是胡扯!”
直到此時,暌息王子才回神,事涉銀礦,他自也想多知道一些,銀子呐,誰人不喜,有了銀子就可以換取米糧兵器,就可招兵買馬擴展自己的實力,他如何會不動心。
此時,回過神的暌息深深看了眼咆哮著的冒烏頓汗王,心有複雜:
這個好阿舅,嘴巴可真嚴實,銀礦的事莫說是他,連阿母左夫人都不知!
阿母已被囚,無論如何,不能再讓這個阿舅再麻煩上身。
然不及暌息出聲,一直瞧著熱鬧的默吡葉護忽邁步上前揚聲道:
“你們三個鷹族逃奴,自個口口聲聲承認當年被追殺不是斷了腿就是摔了個半死,傷的傷殘的殘小的小,都這樣了還能安然活到現在,你們本事不小啊,說說吧,背後指使你們大鬧和親大典誣陷土庫族的老汗王投毒奪銀礦殺人滅口的主子到底是誰?”
“和親大典可不是誰都能來的,”暌息王子亦大步上前接口道,陰測測的目光掃了眼在場的一眾小可汗貴族頭領們,而後輕蔑的目光又掃向三個鷹族賤奴,冷笑道,“能讓你們大搖大擺的進了王庭來到和親大典的現場觀禮,總不是你們三個賤奴能辦到的,你們老實交待,將指使你們誣陷土庫族的背後主子說出來,或許,冒烏頓汗王還能給你們幾個逃奴一條活路,否則,隻怕整個鷹族賤奴都會因你們的誣陷而受重罰。”
鷹骨不由身子一震,越發咳得厲害了,努日圖悄然看向冷瀟雨,卻見冷瀟雨麵無表情,連個眼風都沒給他。
“對,暌息王子說的沒錯,你們三個賤奴到底是怎麼混進王庭來的?不將誣陷我阿爺的那個該死的主子供出來,其它的鷹族賤奴一個也別想活!”冒烏頓很是滿意默吡葉護的維護和外甥暌息的機智,立時大吼著追問,卻惹來暌息嫌棄的目光,不過冒烏頓也沒瞧見,隻滿眼殺氣的瞪著三個賤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