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就落入那溫暖熟悉的懷抱,鼻間是冷天奴獨有的男人氣息和血玉香合裏隱隱透出來的縷縷寒香花的清寒花香,宇文芳忐忑不安的心忽就定了。
“天奴……”
心有安定的宇文芳滿足的輕歎一聲後,雙手已情不自禁回應著冷天奴的動作,順勢環住他勁瘦的腰,整個人窩進他懷的她已是眉眼彎彎紅唇翹,小臉兒在他懷中蹭了蹭,頭上的珊瑚珠赤金頭冠隨著她的動作‘編’住了他的衣襟……
宇文芳那乖巧又依戀的動作令緊摟她入懷的冷天奴心有高興,不覺間已是鳳眸星湛,眼角眉梢盡染溫柔色,低頭深深看著心心念念的人兒,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個吻,深深落在了她額頭……
“天奴,”感受著那落在額間的吻,似被其火熱溫度灼到了般,宇文芳身子不由輕顫,抬頭,杏眸已是春水汪汪,眉眼間流轉著一抹豔若桃花盛放的嫵媚妖嬈,笑盈盈道,“觀禮台上我以為是自個兒看花了眼,呃……”
對上那張陌生的突厥人麵容,宇文芳聲音一滯,若非那對兒深深凝望著她,柔情幾近湧溢而出的鳳眸,宇文芳險些誤以為又是自個花了眼。
眼見宇文芳紅唇微張,難得的露出呆怔怔的蠢萌表情,冷天奴禁不住悶笑出聲,雙肩因笑而微微抖動的他情不自禁又想“啄”上她宛若桃花鮮豔紅嫩的唇瓣時,宇文芳忽長長羽睫輕動,幽幽出聲:“這張臉,真難看!”
“嗤啦——”聲響,冷天奴立時撕下了惟妙惟肖的人皮麵具,瞬間,宇文芳波光瀲灩的瞳子裏盡是冷天奴的顏,然不及她再說什麼,他深重的呼吸已打在她臉上,紅唇已被冷天奴噙住,他溫柔又霸道的在她唇舌間輾轉,那深重的渴望,似要將她就此吞吃入腹……
雨晴雲兒並池安兒默默的轉身,悄然退到氈簾處,彼此麵麵相覷,目露複雜。
雨晴倒還好,幼時於教坊司見慣了男歡女愛的場景,倒是雲兒和池安兒,早已羞紅了小臉兒,默默垂了眼簾。
雲兒轉身出了藥帳,心道她還是在外麵守著的好,如此,便是離憂傳話回來了,她也好見機行事。
其實雨晴和雲兒進得藥帳乍見這陌生的突厥漢子竟不由分說將公主緊摟入懷時,險些驚呼出聲,雨晴更隨手抄起一根藥杵險險砸了過去……
若非池安兒眼急手快一把拉住又驚又怒的雨晴,說不得再也顧不上其它,隻滿心滿眼都是宇文芳的冷天奴真會被砸個正著。
“是冷公子。”池安兒低聲道。
見公主竟軟了身子由著冷天奴任意施為,戀戀不舍的摩挲著手中藥杵的雨晴不覺擰了眉:
咳,公主真真是陷了進去掙脫不得了!
當真是識人識麵不識骨呐,明明看似一風光霽月般的公子,竟也有如此“禽獸”的一麵!
瞧這急迫色,恨不得吃了自家公主!
哼,這都什麼時候了?
冷公子你就不能按下色心,先做正事?
似聽到了雨晴的心聲,冷天奴甚是不舍的放開了宇文芳,可旋即複又在她更顯豐盈紅潤的唇上“啄”了一口,這才頗為滿足的又將她摟入懷,小心翼翼的撫上她小腹,低醇的聲音滿是溫柔道:
“我不在的這幾日你和孩兒可還好?孩兒可還乖?”
眉梢眼角處嫵媚風情更甚的宇文芳輕笑一聲,嬌嗔他一眼:“孩兒尚不足月,並不鬧騰,倒是你此去辦事,可是順利?”
說到正事,冷天奴神色微黯眸色一冷,然不及宇文芳看清他眼底裏的變化,他神色已恢複如常,隻語氣鄭重,輕聲道:
“芳兒,我這邊發生了點意外,消彌閣派出假扮你坐鎮突厥王庭的人受傷了……”
受傷?
宇文芳愕然,從冷天奴的懷中猛直起了身子。
驟然失了那緊貼在懷的柔軟馨香的嬌軀,冷天奴目光微閃心有失落,不及他再說什麼,宇文芳已是一迭聲的問:
“天奴,假扮我之人為何會受傷?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可還走得成?”
眼見宇文芳流光溢彩的瞳子顯了黯淡,眼底裏更是掩飾不住那忐忑不安時,他禁不住起了心疼,手一伸,又將她輕摟入懷,朝仰著小臉兒的宇文芳露出了個安撫的笑容,沉穩道:
“我們自是走得成!”
隻一句,宇文芳禁不住紅唇彎,眼睛倏地一亮,那眼底裏激動興奮的光芒比星光燦爛比明月皎皎,似也照亮驅散了冷天奴深埋於眼底裏的陰霾。
若有可能,他願傾盡所有去換取她一生遠離不安與苦痛,隻願她眉眼含笑,眼眸裏盡是星光燦爛明月皎皎。
冷天奴的低醇沉靜的聲音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繼續道:“芳兒,假扮你之人是消彌閣的‘千幻使’,他並未暴露,受傷也隻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