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這人不簡單(1 / 2)

“誒,文公子和小郎君怎麼就敢在這沙霧天趕路呢?要是他們二人肯搭個伴跟著商隊走就好了……”

站在石洞口,看著漫天沙霧的紮木機心有失望,嘀咕道。

冷天奴隻告訴紮木機他姓文,因父親冷瀟雨告訴說他真名叫宇文鵬,冷天奴便自稱姓文來應付熱情的意欲同他結交為友的紮木機。

昨夜晚些時候紮木機又借故過來同冷天奴聊了一會兒,越聊越投機,原想著今日再加把勁兒,博得文公子好感順勢交上個朋友,沒想到,人家竟然就走了。

“頭兒,你也舍不得那兩個小白臉兒是吧?”眼見著紮木機嘴裏念念有詞滿臉的失落,另一個絡腮胡的手下湊上前,也一臉的惋惜道,“那兩個小白臉兒一定是不知道漠北草原上‘風窩子’的厲害,可別被風窩子卷上天給摔死了。”

旁邊挨了一記“爆栗”的蓬頭垢麵的大腦袋漢子撇了撇嘴,又忍不住插嘴道:“要真是被風窩子給摔死了,還不如給咱兄弟們快活死的好,頭兒,昨日要不是你不準兄弟們動手,說不定那兩小白臉兒在咱們手中還能多活幾天,不比被風窩子摔死的好。”

聽著這抱怨的話,紮木機回頭又狠狠給這頂著亂蓬蓬大腦袋的手下一記“爆栗”,冷笑道:“你要不是我婆娘的弟弟,我管你去死,昨天要不是我反應快,你早就被那個文公子給宰了!”

抱著被敲的生疼腦袋瓜子的蓬頭垢麵的大腦袋漢子不樂意了,還想說什麼,卻被紮木機惡狠狠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盯著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妻弟,紮木機有些頭疼,原本懶的多說的他隻得多解釋了幾句:

“我為什麼要交好文公子,是因為這個人不簡單!”

“你小子可是吃過苦頭的,”紮木機指了指妻弟,“文公子的身手可不比景先生身邊的那個護衛頭兒的身手差。你們也都看見了,文公子隻坐在那兒,達達木就被他打掉了一口的牙!”

“連文公子怎麼出的手都沒看明白,跟他動手,隻怕你們怎麼死的自個都不知道!”

一提及景先生的護衛頭兒,蓬頭垢麵的大腦袋漢子就嚇得渾身橫肉抖了抖,忽就感覺肉疼。

當日他不過是趁著紮木機不在跟前兒,用垂涎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盯著景先生身邊的那護衛頭兒看,還伸出爪子想在他嫩生生的小白麵皮上摸兩把,沒想到竟被對方打了個半死,五大三粗渾身橫肉力不虧的他和幾個擼袖子上前助陣的同伴在那高大精瘦的漢人護衛頭兒手上就跟一群無助的小雞崽子似的,被揍得血淚橫飛,現在想起來都肉疼啊……

“你們瞧見那匹像烈火燃燒的火紅寶馬了沒有?”紮木機臉上也不由閃過垂涎色,“那匹馬我以前見過,它撒著歡兒的跑,跑得啊,比風還快,那時它正脾氣暴躁的追著一隊打著王庭狼頭大旗的鐵騎,看那架式是想跟那群戰馬打架,可戰馬上的士卒硬是裝沒看見隻躲著它跑,我當時還尋思著這馬的主人是誰?”

當時紮木機還以為是突厥王庭裏哪位王子或權高勢重的貴族將軍們的坐騎,沒想到如今總算看到寶馬的主人了,竟然是文公子。

紮木機不知的是,冷天奴從不約束赤烈,野性十足的赤烈在王庭內外撒撒歡兒,閑著沒事找野馬群打打架,挑釁戰馬群給它陪練打鬥技巧還都是小意思,它甚至還幾次將覬覦它的佗缽大可汗的兒子和將軍們給蹽飛踢傷,可因有應珠公主出麵維護,最後都不了了之,當然,背後佗缽也沒少抽冷天奴鞭子泄憤,可事後,冷天奴還是由著赤烈的性子來,直至再也無人敢輕易打赤烈的主意。

紮木機感慨道:“我也曾跟景先生說過,能跟他的大黑馬較量的就屬這匹火紅寶馬了。”

“連突厥王庭的鐵騎都不敢招惹的寶馬,你們用腦子想想,文公子能是一般人嗎?”

“可他是漢人!”

“漢人怎麼了?”紮木機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妻弟,“那個北齊亡了國的皇帝高紹義還是突厥大可汗的貴客,那個景先生還是能讓咱們商隊賺大錢的貴人呢!”

管他西域人還是突厥人、契丹人或是漢人,隻要能讓他紮木機賺大錢就是他紮木機的好兄弟!

“我敢肯定,文公子一定跟突厥王庭的貴族們認識,他還同北周漠河郡守跟前的紅人許千行一起喝花酒打群架,這樣的人要是能交好,說不定來日又是一位貴人,會對咱們商隊大有好處呢!”

“可惜啊,他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紮木機心有不舍,一臉天大的好處被他錯過了的不甘。

紮木機其人,行商在外多年,有遊牧一族骨子裏的殘忍野蠻,有商人重利的狡獪貪婪,隨著年年歲歲的行商曆程,他的見識早已不同以往,比其它塞外商隊的頭領更加處事圓滑,甚至懂得廣結善緣加以利用,這也正是當初景先生(賀知遠)能選中他的商隊做掩護的原因。

懂得且值得互為利用,這樣的合作關係才能更長久不是。

懶得再給一眾大眼瞪小眼的手下個眼神,回過頭看著洞外令人心悸的黃沙漫漫,紮木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