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他的人了解他愛吃的幾樣菜肴,而“醉滿堂”掌櫃的自然更清楚,於是,殺手追殺上門,而有所覺察的掌櫃的也派了人來……
掌櫃的也不否認,朝冷天奴拱了拱手,笑得真誠又得體,道:“冷公子您客氣了,這些自是要記在帳上的。”到時我家閣主自會一並清算,向你討回來。
冷天奴微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掌櫃的似又想到什麼,又道:“冷公子,我家閣主走時提了一句,說是如今朝廷動蕩不安,不僅文武官員,便是皇族宗親也被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各部出了不少的缺,朝庭正準備公開比武遴選,力挫群雄的武狀元會被破格封為有領兵實權的將軍,不知冷公子是否感興趣?”
公開比武遴選?
這恐怕是掌軍大司馬賀知遠的主意吧!
大司馬果然有所行動了。
冷天奴目光微閃,若有所思,忽又想到什麼:“掌櫃的,你方才說皇族宗親被殺的殺流放的流放,那趙王宇文招可也在其中?”
掌櫃的想了想,點頭道:“趙王因為給賜死的越王求情,遭到宣帝的嫌惡,險些給賞了‘天杖’,雖逃過一死,可也被軟禁在王府裏了。”
冷天奴聞言不禁皺了皺眉,心道:若此事被芳兒知道,不知她會如何?想來,芳兒定會心有惶恐不安的,或許,會悄然返回京師長安!
越王宇文盛最疼愛的小女兒‘長越’郡主被宣帝玷汙後自盡,越王氣憤難忍,謀劃著擁兵自重同朝廷抗衡,豈料被人揭發,宣帝震怒,大司馬賀知遠派上柱國大將軍韋孝寬出兵平叛,兵敗的越王被押解回京,被宣帝賜死。
漠河城官驛。
送親使團在突厥逗留了大半年,如今回京複命,在漠河城短暫的休整後,明日就要出發。
肖念瞅著被他順手撕下來的一張通緝告示,指著上麵的畫像,奇道:
“這不是池安兒麼,池安兒不是莫名其妙失蹤了麼,怎跑去當女山賊了?”
池安兒的失蹤頗為蹊蹺,她帶著一隊奴隸外出采草藥,隨行的還有安加利拆都尉所派的護衛,當護衛們聽見尖叫趕來時,隻看見地上一隻染了血漬的草簍子和屬於猛虎的幾個碩大爪印,而池安兒,自此再無蹤影……
長孫晟目光微閃,想到池安兒,他就心有煩躁更莫名酸痛,眼底裏一片複雜的他麵上卻不顯,隻定定的看著攤在桌案上的通緝告示,盯著畫像上的人,默了默,忽道:
“肖都尉,你不覺的這畫上的人長得也像郡主宇文姿嗎?”
肖念一聽,立時拿起那張通緝告示,又細細瞧了瞧,點點頭:“別說,還真是像……”
嗯,其實也挺像千金公主的,不過這話不好說出口,畢竟高高在上的皇室宗族女同一個奴婢長得像也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事。
至於郡守王宣,雖也覺這畫中女子似有幾分眼熟,可打死他都不會聯想到千金公主宇文芳和郡主宇文姿身上去。
肖念忽又想到當初宇文姿因池安兒長得像她還險些毀了池安兒的臉一事,不覺搖頭道:
“這兩人,不僅長得像,連命數都差不多,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長孫晟的臉上終於綻開了裂縫,沉聲道:“池安兒心地善良性情純真,不該落得如此結局。”她一定還好好的活著,一定。
出了門的長孫晟臉色難看,默默抬頭望向關外漠北草原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片刻,伸手從懷中掏中一封信函,臉上露了煩躁色的他持信的手忽就猛收,將掌中的信揉搓成團。
這封信來自京師長安,他原想著故技重施悄無聲息的放到池安兒的氈房,不成想,池安兒卻失了蹤,他瘋了一般到處找尋,卻是無果。
不錯,長孫晟正是天元大皇後的傳信人,確切的說,他是“隨國公”楊堅的人。
他初時從郡主宇文姿手中救下池安兒,後又幾次三番加以保護,實是奉天元大皇後之命,然到後來,對池安兒的保護已是他心甘情願,甚至是對這個笑對逆境自強不息的女孩兒起了心疼……
桃花城,瑤華閣。
宇文芳一手撫在已凸顯的腹部上,緩緩彎了膝,扶起被捆跪在地,可憐巴巴看著她的池安兒,伸手輕撫著她小臉兒上的血痕,目露心疼。
宇文芳的態度顯而易見,看在眼的晏堂濃眉倏地一挑,心道:
人都已被捆到她麵前來了,她竟連半絲被抓個正著的慌亂都沒有,這位千金公主,還真是個沉得住氣的!
“公主……”
宇文芳目光示意,池安兒立時收了聲,大瞪著兩惶恐不安的杏眸,像個膽小無害的小兔子,一臉怯生生的看了眼站在旁邊一臉端肅色的晏堂。
“敢問晏堂主,我這個小宮女做了什麼?”宇文芳清淩淩的目光看向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