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圖也看得清楚,挑了挑眉,語氣含了絲調侃:“冷先生,看來這兩人收獲還頗豐,五大袋呢,瞧見沒,還是活的呢!”
“他們還真抓到香猞子了?”被冷瀟雨稱之憨蠢的史拔圖汗將軍瞪大了眼珠子,心有豔羨,“能抓到一隻就不簡單了,竟然還是五隻?”
冷瀟雨睨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是有收獲,香猞子雖沒有,其它出人意料的賀禮總該是有的,就是不知合不合千金公主的意?!”
“不是香猞子?那會是什麼?”
一聽不是香猞子,史拔圖汗沒了興致,又問了一句,卻見攝圖和冷瀟雨擺出一副懶得理他狀,隻好悻悻的收了聲。
冒烏頓的話令佗缽起了興致,眯了眯眼瞅瞅台下戰馬上駝得貨,又回過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冒烏頓一番,目光掃過他身上幾處衣襟破碎染了暗紅斑跡的傷處。
冒烏頓被看得有些訕訕然,咧著大嘴嗬嗬幹笑了兩聲:
“可惜我們這麼多人費了七八日也沒能抓到香猞子……”
“嗤——”五王子六王子嗤笑出聲。
一眾伸長了脖頸子往台下馬背上瞧的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聞言露了失望:傳說中的香猞子呀,就是得不到它珍貴的皮,能分吃一塊兒入口即化的嫩肉也好啊,結果這兩位吊起了他們的胃口,卻說沒有?!
冒烏頓大了聲音,壓下竊竊私語聲:“大可汗,我和暌息王子沒抓到香猞子也很是掃興,可也不想空手而回,好在烏山離北周漠河城不遠,我們就順路去了一趟,‘請’來了漠河城最有名的‘韶花閣’女樂來為大可汗和千金公主舞上一曲,迎親夜宴上有來自中原的歌舞助興,也算是我冒烏頓和暌息王子對大可汗和千金公主的一點心意。”
四周立時靜了下來。
一眾人心思各異:
喲,他們還真是去了漠河城,看來傳言不虛啊!
韶花閣?請韶花閣的女樂來跳舞助興?
請?就這陣仗怕是搶來的吧!
這兩位還真是敢啊,這分明是打千金公主的臉呐!
噢,看來皮革裏裝著的就是小美兒人了!
沒有香猞子,有美人兒也成啊,中原女人可是滑嫩溫柔的很呐,說不定大可汗一高興還會將美人兒賞給他們呢……
一眾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高興了,眼冒灼灼欲火,推開身邊侍酒的女奴,拍桌呼喝起哄聲中嚷嚷著趕快將人帶上來。
服侍在後的雲兒擔憂的看向宇文芳,隻看見她精致如勾勒而出的側顏,雖看不見她此時的神情,卻從微繃的唇角線條看出那淡漠中的冷冽。
宇文芳雖不知外界傳言,可也意識到冒烏頓和暌息此舉不懷好意。
冒烏頓大手一揮,他的親兵很快將六個著薄緞輕紗,麵容嬌好身材婀娜,卻麵色蒼白腿軟身顫的女樂推到了台中央。
原本應飄逸流彩的薄緞輕紗,此時皺皺巴巴甚至開縫撕裂,秀發散亂的女樂們瑟縮著身子擠在一起,手中扯著外衫努力遮掩著露光處,臉上帶著淚痕,瞳子裏盡是恐懼惶惶。
這是請來的?這分明是搶來的!
衣不遮體神色淒惶,她們經曆了什麼?!
漠河城……冒烏頓暌息,你們意欲何為?!
宇文芳掩在廣袖中的手倏地攥緊,指甲入肉,令她一痛,人旋即也清醒了許多,眼波微動,神色依然淡然詳和,然明澈如泉的眼眸已著了點點銳利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