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子一轉身,一道紫光如電閃,已撲進霍不與懷中。
可霍不與懶的搭理這個背主的家夥,隻冷眼瞅著它,小懶子無奈,隻得四爪並用扒在霍不與胸前不讓自個掉下去,更努力抬頭,衝著霍不與“咯咯咯”叫得討好又可憐。
“滾!”
見霍不與不為所動,竟然還叫它滾,小懶子急了,血紅眼珠子似要血湧而出,張嘴露出滴血獠牙。
“咯咯咯——”主人你別生氣了。
“咯咯咯——”主人我為你出氣!
“咯咯咯咯咯咯咯——”主人我去撓死冷天奴給你出氣!
亮出明晃晃的血紅利爪,朝霍不與晃了晃,再吡吡滴血獠牙。
“咯咯咯——”主人,你看著!
一個漂亮的轉身,一道紫光騰空而起,卻沒能竄出去,而是停在半空揮舞著滴血利爪撲騰著。
霍不與拎著“小懶子”後頸背子上的肉將它抖成風中葉,冷笑:
“想將功補過?”
“咯咯——”是呀是呀!
“遲了!”
“咯——”啊?
“背主?哼,養不熟的紅眼貂!”
“咯咯——”我知道錯了呀。
“晚了!一個月沒得活生生的毒物腦袋吃,隻準吃黃羊肉!”
“咯咯咯咯咯咯咯——”救命呀,要死了!要餓死了!
活生生的毒物腦袋是主食,黃羊肉隻是甜甜嘴兒的小甜食,哪能將小甜食當主食,那還不得活活餓死它?
“小懶子”血紅的眼珠子有水光流動,似鮮血要湧溢而出。
“憋回去!”霍不與怒。
紅眼紫貂的淚多珍貴啊,能製成多麼上等的毒藥啊,它敢就這麼浪費,簡直是不可寬恕!
“咯——”小懶子嚇得又全身一抽,張著四爪,僵直著身子,再也不敢轉一下血紅的眼珠子。
瞅著這一人一貂若無其事的“交談”,全然將他視若無物,冷天奴也不生惱,悠然走上前,淡淡道:“霍大哥,小懶子不過是隻小貂,你堂堂一偉丈夫怎能同隻不懂事的小貂計較?”
啊呸!
霍不與險些想“呸”冷天奴一臉!
“冷天奴,”霍不與挑眉冷笑,“是,小懶子不過是隻小貂,它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最後五字忽提高嗓門,慷慨激昂,震耳欲聾!
“……”
冷天奴默默退後兩步,摸了摸耳朵,抬眼又默默的看向小懶子,小懶子血紅的眼珠子和他星湛的鳳眸對了個正著,冷天奴瞅著它血紅的利爪又是一默:對了,剛小懶子好像要撓死他來著。
“好吧,”冷天奴點頭,“霍大哥,是我多嘴了,您接著教訓它!”
小懶子又渾身一抽,默默的將血紅的利爪齊齊縮回肉墊。
霍不與卻反手將小懶子抱回了懷中。
受寵若驚的小懶子忙將腦袋在霍不與懷中蹭了蹭,霍不與摸摸它的小腦袋,抬眼看著冷天奴,聲音涼涼:“別打岔,我們現在談談不可原諒的你的問題!”
“霍大哥,我怎麼了?”冷天奴一臉無辜。
還怎麼了?
霍不與真想再“呸”他一臉!
“嗬嗬……”
霍不與隱忍著憤怒又嗬笑兩聲,心內卻疑惑:
冷天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
淳良的孩子怎就變成了現在這死不認帳的無辜嘴臉?
他清晨醒來後還坐在氈房頂上琢磨著有什麼重要事情給忘了,想了許久沒想起來,待看到自個特製的藥囊時才知他到底忘了什麼!
冷天奴竟敢“陰”他,竟敢偷他的藥!
霍不與怒瞪冷天奴一眼,抱著小懶子轉身回了氈房。
“少主,”眼見冷天奴入得氈房,正在整理著物什的趙嬤嬤忙迎上前,苦著張臉,悄然覷了眼一臉邪侫戾氣的霍不與,輕聲道,“方才霍公子吵吵著丟了稀有貴重的藥材,非說是少主您偷……您拿了去,還讓小懶子在少主房裏大肆搜查了一番,老奴,老奴攔不住啊。”
冷天奴掃了眼又顯了些許淩亂的氈房,見裝有宇文芳的畫像,放於枕側的長長紫檀木畫筒無恙,沉沉的眸光一鬆,旋即視線又落在多寶格上的那紫檀木的大匣子上。
末了,回眸,眸光深深的看向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