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淡淡的煤油微微的炭香和溫馨細膩的雨季。因為它們總是讓我不可抑製地想家、想母親。
父親一直是漂泊般的,奔波在生活的勞累中,於是母親就成了我們的港灣。於是,知道那個有雨的下午在路的盡頭等遲歸孩子的人是母親;知道那個把叮嚀縫進鞋墊,把牽掛裝進行囊,把所有愛寫在心底的人是母親;知道那個在孩子麵前不流淚,困難麵前不低頭的人是母親;那個最偉大而又最平凡的女人是我的母親。在我懂得愛人的時候我最愛的人是母親。
一直在母親的溫柔中行走。落榜的那些日子裏,一直想逃開母親的目光。所以,偷偷地打好行李,準備逃出這份浩瀚的愛海。但是,母親的目光中的那份愛憐像影子一樣跟著我,讓我不忍,終於沒能逃出這份溫柔。
那一個雨季,我遠行了,母親撐一把黑傘,撐了一傘的叮嚀,無語地送我。至今仍然記得當時雨中那瘦小單薄的身影,那樣的雨季,把母親的思念拉得悠長悠長……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成熟得足夠承風擋雨,所以,總是不能理解母親的那份“嘮叨”,好像我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終於等到能懂的時候,一種心痛已在心頭:母親是在日複一日的眷戀中蒼老下去的啊!那一日遲歸的我帶一臉的歉意,麵對母親滿眼的擔憂,一句“回來就好”,讓我所有歉意凝為淚滴落下來。等到了明日,一聲“再見”,讓麵對門檻背對母親的我,不忍回頭,知道回過頭來必定是一份刻骨銘心的悵然和心酸。
跨出一步便是天涯,但不管我流浪的足音彈響在何方,都永遠走不出母親的愛。我是母親手中的風箏,線的那頭永遠捏在母親的手中,於是,有愛在我遠行的旅程中。母親的抉擇
那天,28歲的琳莎娜帶著2歲的小兒子送6歲的女兒到學校去。因為是第一天開學,女兒艾拉娜非常高興。
這是一個絕對好的天氣,樹上的鳥兒也自由自在地唱著快樂的歌。學校是孩子們的天堂。但誰也不會想到,噩夢悄悄地來臨了。可怕的人質綁架事件發生了,許多頭套黑罩,隻露出兩隻眼睛的武裝分子衝進了學校。他們持著槍,舉著刀,對準著這些驚恐萬分的孩子們。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有些孩子被武裝分子叫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琳莎娜也是驚恐萬分,身邊是女兒,懷中有兒子,她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甚至能夠感覺到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
由於長時間的缺水,兒子用嘶啞的聲音哭了起來。那個綁匪不耐煩了,手一指:“你過來!”琳莎娜驚恐萬分,但又毫無辦法,她把兒子放下,又把兒子抱起來,要是把兒子單獨留下,同樣是死路一條。女兒艾拉娜也沒有留下,跟在了母親的身後。
或許是那個綁匪心生憐憫,或許是綁匪要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同意琳莎娜離開,但必須在兒子和女兒之間作一個選擇,隻能帶一個走。
琳莎娜驚呆了,在兩個孩子中二選一,這是每一位母親都難以抉擇的事情。她多麼想讓自己留下!——這是她一輩子最痛苦的選擇。
琳莎娜抱著兒子快步向外跑去,留下的是6歲的女兒艾拉娜,女兒望著媽媽的背影拚命地哭喊:“媽媽,別扔下我!”聲音撕裂著琳莎娜的心,在即將走出學校的時候,琳莎娜又回頭看了女兒一眼,心中說我還要回來。
果然,不到一個小時,琳莎娜不管外麵人的勸阻,又回到了人質中間,她悄悄地給女兒帶去了水,她說:“我是母親,我不能扔下另一個不管,我知道,如果我不回來,艾拉娜一定會死,我站在她身邊,哪怕是最危險,哪怕是綁匪用槍對著她,隻要我在她麵前,替她擋著子彈,總還有生的希望。”
如今,琳莎娜和兒子、女兒都健健康康。或許,誰都會猜測到在女兒艾拉娜心中一定有個疑問:當初母親為什麼沒有帶她走?
我想,這個答案,她母親早已用行動做了回答。在俄羅斯的曆史上,也一定會記下“北奧塞梯人質事件”。這次慘無人性的綁架學生事件中,死亡的人數是332人,重傷是704人。其中,學生死亡有155名,重傷247名。然而6歲的艾拉娜卻安然無恙——這是母親再次回來的結果!這是母親陪她共同度過被綁架53個小時的結果。
其實,對於一位母親而言,在麵對綁匪槍口的時候,心中又怎會有什麼選擇?
她心中唯一有的,就是愛!除去自己的、對兒女的無私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