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還有從血狼腹部薅下來的毛發,她顫抖著將它們拍掉,無力的向前撲,直接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渾身火辣辣的疼,而離她不遠的血狼已一命嗚呼,七竅流血。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平複過來,撐住身體,她坐起來,一抬頭,看見裏念在那裏靜靜的站著,仍然暈眩,夏安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抬起胳膊去擦臉上的汗,卻不料想滿身的塵土,此時倒像和泥一般。
她還從未,這麼狼狽過。
裏念一步步走過來,聲音平穩:“能站起來?”
夏安咬著牙站了起來。
裏念把身上的黑色披風解下來橫著用把她裹了兩圈,夏安隻有一部分腿露在外麵。
裏念帶著她往外走。
“就你身上這股鮮血味,在這裏也隻有我的隨身衣物壓得下去。”
“不跑?”
“不喊我?”
“你不怕死嗎?”
“本來你就這樣一個血統和身份,雖然靈力強,但非得長那誌氣幹什麼。”
“你……”
“喂,”夏安很平靜地打斷他,盡管她還是有些顫抖,聲音卻穩的可怕;“還算合格嗎?”
裏念嘴邊的話一頓,腳下就停了,他回頭看著裹著他披風的女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心神俱動。
執拗。
不聰明。
這兩個詞,是他對夏安的全部印象,而此刻,很可惜的也沒有變。
他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也是他第一次獵白虎的時候,當然沒有搞得這麼狼狽,但照族裏的標準無論是從攻擊力還是時間上他自認不是裏氏嫡係子孫的程度。
父主嚴厲,自然對他沒有好話。
然後他自己跑去辰央城中最大的一片森林,在裏麵待了一個星期,殺了多少,已經不記得了。
隻記得自己渾身被血浸染,當然不是他的。
父主騎著馬來找他,讓他跪下,問他有什麼要說的,他隻是問了一句:“還算合格嗎?”
五個字,輕飄飄的,但意味著什麼,隻有當時的裏念自己知道。
莽撞愚蠢,族裏的長輩沒有人誇他勇猛,他直到今日都承認,要不是運氣好沒碰到更大的猛獸,他不會活著出來。
裏念愣神,看著夏安一時悵然,而夏安似乎也根本沒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隻是嘴角勾了勾,慢慢地從他眼前走過。
裏念跟上去,雙唇開了又合,終是一句話也沒有。
外麵的侍從看著主子和那個小女孩一起出來,那小女孩灰頭土臉的,麵無表情。
主子是教她獵殺來著,侍衛長撓了撓腦袋,以前主子帶女子來這裏都是為了這個,無非就是欺負欺負園裏的野獸,風騷地像開出花一樣來展示自己的雄性之風,這次……怎麼好像把人家姑娘打了一樣。
他急忙迎上前。
裏念吩咐道:“回去坐馬車,你找手下把我的馬騎回去。”
他看著身旁的夏安,心想自己簡直是操碎了心。
兩人上了馬車,裏念把腿搭在軟腳矮墊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瞥了一眼坐姿端正的夏安,也沒有說什麼的意思。
夏安率先打破沉默:“我的傷,怎麼辦。”
裏念不以為然:“回去給你舔舔就好了。”
……
……
什麼?
“怎麼,”他懶洋洋地,“這麼簡單的方法你不信?我們吸血鬼又不會流血也沒有藥。”
夏安反駁:“不會受傷?”
裏念:“我們也會有所謂的傷口,從傷口裏會有靈氣溢出,過多便會危及性命,但是我們用的藥你也用不了。”
“誰讓你們畸形的身體還是人類那個破樣子呢。”他聳了聳肩。
……夏安抖了抖唇:“惡心。你家裏養的貓啊狗啊的那天有被劃傷的我還看見女仆上藥了呢。”
裏念:……
雖然他的方法治傷是比較不堪入目,但是他一個舔人的還沒惡心,被舔的還說他惡心?
也是,他一個大少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留不留疤,好得快不快,暴不暴露身份什麼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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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章英勇就義的血狼同誌默哀,對不起,讓你死得比白虎還要凶殘……
我真的是一個溫柔的人。
微笑:)
以及,為即將迎來更多吸血鬼大boss而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