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律心痛道:“好,小染,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聽到楚昕律的聲音徹底平靜了,季小染的心也隨之平靜了。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虛軟了似的,掛在他身上。
可是,平靜的事情總是過不了幾秒,又被什麼東西打破。
楚昕律伸手,輕輕覆蓋在了季小染的肚子上,目光之中,忽然掠過一抹晦暗。
他的唇越來越涼,深沉地開口道:“小染,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孕婦在產房裏痛苦尖叫,痛不欲生,滿頭大汗,會出血,可能會難產,如果生不出來,還要把肚子剖開,是不是?”
聽到他有些驚慌的聲音,季小染知道他這是在擔心她生孩子的時候會痛苦,於是抬起頭,柔聲的安慰道:“沒關係的,這是當母親的必經過程,咬咬牙就過去了,孩子生下來那一瞬間什麼都值得了。”
“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楚昕律突然將她抱得緊緊的,說道:“小染,我舍不得你那麼痛苦的生孩子,想到那個畫麵,我真的好難過,我舍不得。”
“你這個傻男人。”季小染笑了,淚中帶著笑,她眼睛都被哭腫了,可是現在卻帶著笑意,“別想那麼多了,雖然你這麼說,我覺得很欣慰,不過我不怕,生孩子的時候有你在身邊陪我就好了,什麼苦都能扛過去。”
“不,我還是舍不得。”楚昕律握著她肩膀,看著季小染,神色之間,他竟有一股壓抑和淩冽,“小染,我們不要生孩子好不好?把肚子裏的孩子拿掉,我們以後都不要孩子了,我們永遠都過二人世界,這樣你就不用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了,好不好?”
季小染:“……”
季小染足足發愣有一分多鍾,她幾乎都沒有眨眼,眼睛幹澀疼痛了,都沒有感覺了,她隻是震驚的在盯著眼前的男人。
聽到他說的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狠狠的刺她的耳朵,讓她的耳朵就像流了血。
然後,這東西又刺在她的心髒上,剖開了她的心。
這是楚昕律說的話嗎?是這個男人親口說的嗎?不,一定不是,一定是錯覺,眼前那個這個男人,他是楚昕律嗎?如果是,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怎麼會呢?
忽然,季小染笑了,她掙脫開了楚昕律的手,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就當你喝了酒,說的都是胡話。”
這是季小染給楚昕律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可是這一次楚昕律卻很認真,他沒有再跟她開玩笑,他更加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眼看著季小染轉身要走,他握著她的手臂,麵色凝重,沉痛地說道:“把孩子拿掉吧,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孩子了,我會去做結紮手術。”
瞬間,季小染轉過身,揚起手,狠狠的在楚昕律臉上打了一巴掌!
打完之後,她的整隻手都在發麻發抖!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楚昕律,絕望到連憤怒都已經忘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有本事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