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齊宏領著雪狼穀的弟兄們轉戰金都,很容易就立住腳,他甚至覺得,當年相傳金都江湖水深,不過是浪得虛名。
雪狼穀被一場大地震引發的次災害吞噬,齊宏和王穀重拉旗幟,手下的人在邊境橫行霸道成性,到了城市裏,想要循規蹈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齊宏囂張跋扈,手下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時不時會闖禍,三句話不對頭,就動手削人,起初,招惹的都是一些沒啥江湖背景的人,吃了啞巴虧,也不敢吱聲,將事情忍了。
那些惹是生非的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得意忘形,麵對齊宏,一味嘲笑金都市的人,都是軟柿子,隨便捏;齊宏也隻把他們的話當玩笑聽聽,一笑而過。對於他來說,打架鬥毆算個什麼,那隻不過是小孩兒玩兒的過家家。
齊宏來金都的真實目的,除了找紀閆鑫、柱子父子二人報仇,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斂財;至於父親齊雲,他倒是沒有特別在意。
他覺得,父親是紀閆鑫一路人,不可能會站在他這邊,搞不好,哪一天,就會兵刃相見;到那時候,倘若父親識趣,能跟紀閆鑫劃清界限,他也不會視他而不顧;但是,如若他執迷不悟,依然死心塌地的維護紀閆鑫,那就怪不得他了。
在齊宏看來,金都遍地都是黃金,不然,當年,紀閆鑫也不可能從緬甸返回金都,全國大城市多了,可他偏偏選擇了並不起眼的金都,必然證明了金都是一個具備優勢的城市。齊宏相信紀閆鑫的眼光,沿著他的腳印走下去,必然會有所收獲。
紀閆鑫的老底,在齊宏眼裏,是個謎,他在黑雕幫舊址跟柱子同食同宿幾年,對幫中事物,卻是知之甚少,就連父親齊雲,也不曾跟他透露過任何消息。
令齊宏不明白的是,幾年之後,紀閆鑫為何把金都的地盤讓給簡冰,去了L省發展。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齊宏不得而知,隻是受命與一個神秘的雇主,前去L省的墳山上刺殺,才曉得那人是紀閆鑫,高興於仇人相見,一疏忽,讓他跑了。
齊宏摩拳擦掌,想要征服那些看似比他強悍的人。紀閆鑫實力雄厚,財大氣粗,是齊宏的第一個目標;另外,齊宏還對簡冰旗下的產業虎視眈眈。
齊宏時常野心勃勃的想:隻要老子拿下紀閆鑫和簡冰,將他們旗下的財產收入囊中,老子就是金都勢力、財力最大的人,還有誰能抗衡?
齊宏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嘴角揚起一絲壞笑,心想:“等到那一天,昨晚那妞還不得乖乖的投懷送抱?”
咚——咚咚——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齊宏放下二郎腿,正襟而坐:“進來!”
王穀慌慌張張的推門進來,臉上掛著不安:“大哥,穿山甲領著人在賭場,與人發生了衝突,咱們十多個弟兄,都被打得住院了!”
“什麼?老子的人也敢動,看他是活膩了!”齊宏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一拳砸在桌子上,敲得震山響,劍眉倒豎,咬牙切齒的問道:“查清楚沒,對方是些什麼人?”
“那場子是黑雕幫的場子,動手的應該是黑雕幫的人——”王穀麵色惶恐,明顯的透著懼怕之色。
“簡冰的人?”齊宏有些意外,簡冰可是一根難啃的骨頭,搞不好,肉沒啃下來,卻戳穿了自己的咽喉。
“大哥,沒錯,是簡冰的人。黑雕幫在金都霸居江湖榜首,咱們初來乍到,可不能輕易得罪——我早就說過,讓弟兄們收斂一點兒,畢竟,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嘛,這下可好了,捅了這麼大簍子——”王穀憂心忡忡的埋怨,齊宏勃然大怒:“王穀,你個龜兒子,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黑雕幫咋啦,老子倒要看看,那個簡冰,到底有多厲害!他拖家帶口,老子光棍一條,看誰能橫到最後!”
“大哥,咱們若是拿簡冰的妻兒做籌碼,不地道吧?壞了江湖規矩!”王穀上有父母,總有些牽腸掛肚,任何事情,都希望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牽連家人。
“去他媽的規矩,老子就是江湖規矩!王穀,你小子別不信,你瞧好了,金都的江湖,早晚是老子的!”齊宏目空一切,言語很是囂張,若是,他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就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大話來。
……
簡冰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自從搬到這裏安營紮寨,他就喜歡站在窗前俯瞰大地,整座城市都踩在他的腳下,總會令他產生自己是萬物之主的錯覺。
隻不過,簡冰這個人進入角色快,走出來也快。他不會沉溺於那種虛無渺茫的幻想之中,更願意真實的去麵對殘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