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飯嗎?”清蕭進了屋,淡聲問道。

劉好美表情一下認真起來,陪笑道:“這麼晚才回來?你餓不餓,要不要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點?”

原來是看到清蕭來了,她才故意通融我去劉順家。

哎。

劉好美對清蕭的身份,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一下給搞糊塗了,隻能凝神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我可不想讓劉好美用虛與委蛇的招數傷了清蕭。

“不用,在春妮家吃過了。”

清蕭說的很隨便,淡然在椅子上坐下,對劉好美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劉好美去不以為意,依舊是噓寒問暖。

在房間裏呆了好一陣,才離開。

我見劉好美離去,便沒了提心吊膽的感覺。

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急忙跟清蕭認錯,“對……對不起,我忘了燒洗澡水了,要不我現在去吧?”

“誰讓你真的去燒水了?”清蕭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了懷中,捏了一下我的臉頰“我……隻是說給邱春妮聽的,這點都不明白,真是……笨死了。”

這一下有氣無力的。

聲音也給人感覺很虛弱,他……

他在邱雲家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我立刻摟住他的勁腰,將他扶住,“隻是出去吃一頓飯怎麼成這樣了?你……你喝酒了?死人……酒量還能不好嗎?”

“我是喝了酒,但酒量很好,我並不是醉了。”他睨了一眼,眼底是一絲譏誚,“方才在邱家,邱家人為了試探我是不是死人,考驗了我一下。”

考驗了清蕭?

我立馬扶他到床上休息,剛準備拿被子給他蓋。

清蕭突然變得很脆弱,緊緊的將我摟住,“不要走,讓我抱著你。”

“怎麼了清蕭?我就是拿個被子!”我解釋道。

“我中了情降,會很容易想到她。你一秒也不許離開我,我的心裏隻能有你。”他此刻格外的冷傲倔強。

似乎在跟什麼強有力的東西抗爭一樣。

我就是再遲鈍,也明白過來。

我低呼一聲:“他們給你下了情降?”

“放在吃食酒水裏。”他簡短的回答,似乎沒多說一個字都會耗費許多氣力,“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卻不得不吃。”

那一刻,眼淚不受控製的就掉了下來。

我緊緊的將他抱住,閉上了雙眼,像個孩子一樣哭出來。

即便是中了情降,心裏也要想著我。

他如此待我,我……

我怕是一生都要牽絆在此處,遠離家人,隻為了跟在他身邊。

“你哭什麼?”他摸著我的頭發,從未有過的溫柔,“怕我因為情降,被邱春妮搶走嗎?你也太小看我了……”

這種柔情徹底將我淪陷了,沉湎在他溫柔的情愫中。

我吸了吸鼻子,固執的摟著他,“我……我才不怕你被她搶走呢,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就你待我最好了。”

“是嗎?還有你的家人吧……”清蕭哪壺不開提哪壺。

家人根本就是我的軟肋。

可是,如今的清蕭,同我的家人一般的重要。

他也是我身上的軟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別提這個!劉清蕭,我……我就奇了怪了,你明知道去邱春妮家是圈套,你幹嘛還要去?還那麼……那麼對我!簡直……”

說了一半,我就說不下去了。

“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嗎?”他揶揄一笑,好像看穿了我的不解。

他輕聲的說道:“我的身份若被發現了,誰來保你?邱雲家的鴻門宴,我既然去了,就不會退縮。”

“你……你知道是鴻門宴!”

我實在震驚。

他身中情降,體虛異常,說話卻是字字鏗鏘有力,“蘇初夏,除了我之外,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你。我不去應對圈套,便不再有保你的餘力。”

字字帶血一般,刺痛了我的心。

突然,落在他脊背上的手,觸摸到了濕濕的液體觸覺。

觸感還黏糊糊的,我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我想張口說話,卻被他打斷了,“沒關係的,隻是小傷而已。送我回床上休息,我休息一個晚上就能恢複。”

是血!

我在他脊背上摸到的是血!

我內心深處大叫著,卻沒有說出來。

扶著清蕭上床,到了床上他便好似十分沒有安全感一般,將我牢牢的圈在懷中。

我第一次看到清蕭這麼脆弱,他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很強悍的那種,就連那個自稱是什麼鬼將相柳都毫不費力的擊垮。

邱雲用的招數必定陰毒,否則怎麼會傷害到清蕭。

我忍不住說道:“我想看看你的傷,你背上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出那麼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