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清晨,朝陽初起,大地無聲。
驀地天空傳來一聲長喊,“啊——”
緊接著一個人影“嗖”一聲從半空中掠過,引起了巡醫營帳外的一番轟動。
“哇!那是什麼啊?!”
“好像是一個人握著一把長刀,還有一隻鳥追著他們。”
“難道是仇殺?”
“咿呀——”雙手握著長刀的龍羽弈想保持自己身體平衡,右手腕處赫然環著一個黑色的龍形印記,結果一用力,刀馬上垂直地落入一間房頂去,瓦梁斷裂,弈跟著劍一起摔下屋裏去了。
尾追而來的小翼龍全速飛著,忽然發現自己的主人在眼前消失了,猛地一刹車,一頭撞上一片飛起來的瓦片,馬上兩眼昏花冒火星,又一頭栽下去了。
“可惡的破刀!”弈架著刀支起自己,不料一把劍伸過來,他下意識地用刀擋開,結果馬上又被幾十把劍指著。
“大膽狂徒,竟然敢私闖花漫小姐的閨閣,該當何罪!”
弈冷靜下來抬頭一看,麵前巍然站著一個披著紫紅色絲綢的女人,烏黑如雲的秀發長及腰部,濕淋淋地滴著水珠,白如嫩蔥的赤腳站在一灘冒著白汽的水跡和破碎的木片上,一個巨型圓桶斷裂成一半,傾倒在地。蒙蒙的水汽中,弈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這個叫花漫的女人,她膚如凝脂,唇若櫻桃,眉似新月,發猶拂墨,體態如山巒起伏……如斯美人,人間難有!而此時此刻她竟隻披了一層薄薄的絲綢站在弈麵前,肩膀和白腿都滴著水顯露在他眼前,弈看得都不由自主地臉紅了。
“不要那麼緊張……我不是故意的——”他舉起左臂擋住自己的視線。翼龍也跟著舉起雙翼掩住自己的雙眼。
“小子,你怕羞啦?”花漫漫不經心地瞄了弈一眼,在侍女的侍候下披上外衣。
“沒想到大嬸你在洗澡,在下剛剛冒犯了!”弈彬彬有禮地說。
“什麼?!大嬸?!”花漫旁邊的侍女大驚失色,驚懼地抬頭看著自己的主人。
“把他給我轟出去!”礙於手下的麵子,花漫壓抑住自己的怒氣,拂袖離去。
“謝謝大嬸啦!”弈如虎出籠,輕快地躍起到屋頂。
花漫背對著他,眉毛抽了一下。
翼龍識趣地飛起,變成完全狀態,載著自己的主人迅速飛走。
“這把破刀,”弈把刀橫在自己麵前,仔細打量,刀身滿是汙垢,刀鋒也積滿了魚鱗般的紅鏽,“到底有什麼稀奇嘛,爺爺還說這是最好的刀,我看,早就被雨水衝得滿身是鏽,連塊石頭都劈不開了!”
正當弈嘟噥的時候,這把刀忽然從他手中掙脫,迅速旋轉,卷起強烈的旋風,弈從翼龍背上躍起,一個筋鬥反手握住了它,可是它像一匹不願被馴服的野馬,再次拖著弈急速向前飛去。
“下回別再讓我看見你,臭小子!”花漫在眾侍女的包圍下換了一間閨房,開始梳妝打扮。
望著鏡子前燦若朝霞的自己,弈的話卻依然縈繞在耳邊,“我有那麼老嗎?”她生氣地將麵前的盒子猛地一撥,那些脂粉全部摔落在地,“去,快給我通通換成最新的!”
“是——”眾侍女馬上趕過去收拾東西。
“小姐別氣壞了身體……當今天下論姿色、論美貌、論氣質、論家世,沒有人能夠比得過小姐了,剛剛那個小子是沒見過世麵,粗野無比,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小姐千萬不要當真啊!”侍女都嚇壞了,隻有平時比較得花漫歡心的紅芙才敢出聲。
花漫回想著昨天參加接風宴時的情景,在那個聚集了幾乎所有創生壇裏的名門望族的晚宴上,無數出身不凡,氣質高貴,美麗動人的姑娘爭奇鬥妍,但她一出場便驚豔全席,顯然,全場所有的女人都不得不發自內心地感到妒忌與羞愧,因為花漫雖然沒有有比他們都要尊貴的出身,卻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高雅,加上那讓全世界頓然失色的容顏,和她那一身冷豔襲人的傲氣,讓人禁不住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