靑淺的心事(1 / 2)

昨晚一回到靑淺家,玉笛大嬸便神色緊張地把靑淺拉到一邊說了些悄悄話,之後,靑淺就變成一副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的樣子。

當晚,靑淺沒有和大家一起吃飯,一個人躲到房間內不出來。煊和風哉識趣地沒有多問,和畫堂大叔一家一起吃了一些東西。然後風哉幫受傷的小光診治了一下,兩人便拖著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玉笛嬸嬸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昏天暗地地大睡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靑淺毫不客氣地大聲把兩人轟起來,好夢中斷。

靑淺本想讓他們一起來就去果園幫忙的,但是看到他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樣子就頭痛,於是大發慈悲給了他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梳洗。

"可是我們沒有換洗的衣服,怎麼辦?"煊看了看自己破陋不堪的衣服,為難道。

"這個……我幫你們想辦法!"靑淺幹脆地說道。

靑淺找玉笛嬸嬸借衣服,但是畫堂大叔的身材比煊他們矮小很多,自然沒有適合他們的衣服。苦惱之際,她終於回到自己房間,從衣櫃的箱底裏翻出了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白底藍褂男裝,雖已有點發舊,但依然幹淨光鮮,顯然被保護得很好;然後又從自己的女紅箱裏取出一套全新的白底黑褂男裝,下擺還連著未縫完的針線。

看著這一新一舊兩套衣服,她神思恍惚,一次又一次地撫摸著衣服上的褶皺,像是要撫平心中因它們而泛起的波瀾。

突然,她像是想清楚了某些東西、豁然清醒似的,猛然抬手將那黑線咬斷,神情決絕地抱著兩套衣服走出去。

"別客氣,拿去穿!"靑淺門也不敲突然就推門衝進來,嚇得正在刮胡子的兩人差點把下巴刮掉,黑咪也被嚇得驚叫起來。

靑淺麵無表情,看也不看,也沒有任何羞恥和覺得不好意思的樣子,把衣服丟在他們桌子上就關上門走了。

"還好我披上了被子!"風哉驚叫道。

"這裏的女人都是這麼豪放的嗎?"煊則驚魂未定。

"咿,還真給我們弄了兩套像樣的衣服哦!"風哉激動地翻開衣服來看,他一開始很害怕靑淺會跟畫堂大叔借衣服,然後要他們硬把自己"龐大"的身軀塞進去,"還有一件好像還是全新的誒?!"

煊放下刮胡刀,轉過還剩下一半胡渣的臉,仔細看了看靑淺送來的衣服,一股極淡的檀香幽幽鑽進他的鼻孔中,不由得疑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件衣服的款式和布料都屬上乘,像是貴族所穿,而衣服上的檀香則來自木落族東部的黑檀香,是難得的好香料;另一件新衣服款式和這件舊的一樣,用料也屬優等,但與這套舊的仍相距甚遠。但是看這村落,少有人身材能像我們這般高大挺拔,靑淺小姐是從哪裏弄來的這兩件衣服呢?"

"真受不了你,你的鼻子是從狗狗那裏移植過來的嗎?連這點香味都能聞得出來是哪裏產的什麼香……"

"還說我,你自己心裏也肯定有很多疑問,這次怎麼這麼乖,忍住沒問?"

"那是別人的隱私,我哪裏好去問。倒是你的心思很可疑哦,這麼關注人家靑淺,難道你對她有意思?"

"你饒了我吧,跟你去到哪裏,你都非要把我跟某個女的扯上關係!"

"哈,那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風流多情了,去到哪裏都有一堆狂蜂浪蝶圍著你轉,什麼花葉族的小蝶啊,草蓿族的茵茵啊、龜淼族的……"風哉正要如數家珍般地繼續說下去,煊趕緊擺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

"好啦好啦,言歸正傳啦。我的確覺得靑淺他們家怪怪的。首先,我們來了這麼久了,都沒有聽他們提起靑淺的父母家人;其次,靑淺好歹也是這紅璃山莊的創始人的孫女,照道理應該家境不錯,可是你看這宅子,不僅是一座普通的農宅,還年久失修,布滿灰塵,家裏還沒有幾件像樣的東西,與他們的身份地位毫不相符。而且像靑淺爺爺那般才華橫溢,講究設計的人,不可能會讓家人住進這樣一座光線昏暗、造工粗糙的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