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哈,世間真的有那麼奇怪的病的呀?”
“對,不過嚴格來說,她這不叫病,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受傷了。”
“受傷了?”風哉剛還想把最後一塊卷餅吃掉的,聽到這裏手突然就停了。
“對,而且傷得挺嚴重的。”泓寧隨手就抓起了那塊餅,細嚼慢咽起來。
“那是哪裏受傷了呀?”風哉若有所思地繼續問道,“我沒發現她身上有什麼傷口或者傷痕呀!”
“她不是身體受傷了,是這裏受傷了。”泓寧指著自己的心口,歎了一口氣說道。
“胸部受傷了?”風哉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胸部,是心裏受傷了。”泓寧搖了搖頭。
“心裏受傷了?”風哉目瞪口呆地重複了一遍師父說的話,似是難以理解。
泓寧對他的表情不置可否,依然慢悠悠地咬著那塊餅。
“可是師父,流嵐在這裏過得好好的,怎麼會心裏受傷呢?”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不是一個一般的木靈,她以前應該是一個人。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靈魂被人家抽進了幽冥珠裏麵?然後現在又變成了一個木靈呢?”
“好吧……如果你的推斷是真的話,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流嵐過去遭受了很多痛苦的磨難,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可能是失去了記憶。但她還是會時不時想起一些過去發生的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難以克製地心裏難受?”風哉訝然道。
泓寧聳了聳肩,沒有應答,正好他把餅吃完了,於是便站了起來,離開了。
“誒,師父,你還沒教我,傷心的人應該怎麼治療呢?”
“傷心之人,無法可醫,無藥可救——”泓寧甩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回到自己房間,把門關上了。
“無法可醫,無藥可救?”風哉疑惑地重複著師父的話,下意識地伸手去抓盤子裏的最後一塊餅,卻突然發現,盤子已經空了!
“啊!我還沒吃飽呢,餅怎麼就沒有啦?!”
第二天,風哉一大早就起來了,他起來之後發現流嵐還沒醒,心下頓時感到一絲安然。
天剛亮,他沐浴著晨光熹微,鑽進了昨天他們去的林子裏,采了一小筐野山莓,做起了山莓果醬來。
流嵐起床之後,看到風哉的房門開著,廚房裏頭又冒著熱氣,她便很自覺地跑到廚房門口來等好吃的了。
“哎呀,小家夥,你起來啦?”風哉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東西出來了,馬上把流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是什麼好吃的呀?”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盤東西問道。
“你這個饞貓,你又知道這是好吃的?”風哉笑道。
“聞起來好香。”她有點怕羞地點了點頭。
“這是我新做的,白雪米糕。”風哉得意洋洋地說道。
“白雪米糕,白雪米糕!”流嵐開心地叫嚷著。
“對,流嵐你長那麼大可能還沒見過下雪,冬天的時候,如果下雪了,漫山遍野都會被白雪覆蓋,風景可美啦!”
“白雪?”被風哉這樣一說,她似乎挺好奇的。
“對,白雪,這個米糕就跟白雪很像。”風哉指著他盤中的那一大塊東西說道。
木泓寧此時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聽見風哉的聲音,眼神不由得朝他手中的盤子裏撇了一眼,然後訝異地說道:“你確定這一坨像泥漿一樣的東西像白雪?”
“呃……”風哉被人揭穿了,頓時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但依然略帶尷尬地厚著臉皮解釋道:“嗬嗬,它原本的顏色應該是純白的,隻不過我稍微加了一點山莓醬,沒想到蒸的時候果醬全部浮起來了……呃,你們就當是開始融化的白雪吧,嗬嗬……”
木泓寧不置可否地轉身就去了廚房,看到裏麵的那一盤“開始融化的白雪米糕”比風哉手裏那一盤還更加不堪入目,這簡直就是“完全融化了的白雪米糕”呀!他眉頭頓然皺了皺,但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別的東西可以吃,就隻好把那一盤東西領走了。
“下次早餐你還是弄點簡單的吧……”他路過兩個徒弟身邊時,嘟囔了一句。
切,這個死老頭,平時好吃懶做,現在竟然還學會嫌三嫌四了!風哉在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做這個做得有多麼辛苦!哼!
“哇,好好吃哦!”流嵐卻沒有理會那麼多,拿起勺子就吃了起來,“甜甜的,香香的。”
“還是咱們流嵐小妹比較有良心!”風哉霎時又開心了起來,把木泓寧的話甩到了一邊,轉過頭去問道:“流嵐,你說,是蘿卜卷餅好吃呢,還是這個白雪米糕好吃呀?”
流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蘿卜卷餅好吃!”
“好吧……”
早餐新品徹底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