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1 / 2)

煊想了一想,他此話有理,於是轉而問道:“我剛剛跟她說話,感覺她好像不太像一般人……”

煊這話說得非常隱晦,但風哉還是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他故弄玄虛地點了一下頭,眨了眨眼睛笑道:“對,你的感覺是對的。因為她就是個非一般的人……”

“少來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點!”

“她其實是一個木靈,不是人,所以她跟我們不一樣呀!”風哉道出了真相。

“木靈?!”這答案倒是讓煊有點意外,他轉過頭去認真看了一下流嵐,看到她額間的紅花印記,看了看她發鬢間的那幾縷粉色紅絲,刹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所以嘛,你問我她是怎麼回事,我還真的不知道,她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謎……”風哉無奈地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木靈,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等尤物!”煊的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流嵐,看得都讓她有點害怕了。

“你可別欺負她啊,她天真無邪,什麼都不懂。”風哉警告道。

“就是這樣才難能可貴呀!容貌絕美,氣質脫俗,而內心單純,這般女子,你還能上哪尋到?現在這世上姿色上等的女子,都已經名花有主,沒有歸宿的大多城府太深,難以捉摸了,像流嵐妹妹這般天真無邪的我還真的沒有見過,更何況,她要比外麵的那些女子還要美上千百分!”煊讚歎道。

流嵐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她和黑咪兩個倒是玩得頗有生趣,她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根羽毛,她一開始用硬的那一頭給黑咪抓癢,那小家夥舒服得很,就懶洋洋地躺在了飯桌上享受這舒服的待遇。

後麵流嵐又開始用羽毛軟的一邊給它撓癢癢了,它一時受到刺激,急忙從桌子上跳了起來,看得風哉直發笑,心想:果然是有我們長淮山的風範!

“得了吧你,每次一看到一個美人,你都能編出一大堆好話……”風哉一邊笑著,一邊朝煊翻了個白眼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這次是不一樣的!”

“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警告你,休想打我們家流嵐的主意!”

“我打不打她主意關你什麼事,你是她師兄,又不是他父母,誰喜歡她誰不喜歡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除非……你也喜歡上她了?”

風哉不想跟他談論這種糾纏不清的話題,於是直接將了他一軍,說道:“我問你,是木靑淺好還是我們家流嵐好?”

煊一聽到“木靑淺”這個名字,語氣一滯,臉一青,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搞得風哉頓時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過了,一時不知如何收場,便默默地給他倒了一杯水,挪了過去。

“算你狠!”煊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端起那杯水便一飲而盡了。

“不是有句話說嘛,談女人傷感情……”風哉細聲嘟囔了一下,然後扯開話題道:“我們還是談點別的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們不是約好了下個月再出遊嗎?”

煊的神色忽而黯淡了幾分,略略低著頭說道:“是啊,原本是約好下個月的。但是,因為釋夜妹妹的忌日快到了,我們三兄弟約好一起去拜祭她,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風哉聽完之後,愣了一下,不禁感慨道:“是啊,這麼快就兩年過去了!”

“去年曠家的人一直不肯給她修陵墓,所以我們想拜祭都拜祭不了,今年在我世妹的主持之下,終於給釋夜妹妹修好了一個安身之所了,你會去的,對嗎?”煊輕聲問道。

“曠家的人,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釋夜姑娘已經死去了嗎?”風哉訝然道。

“是的,曠漠昔一直不肯認同釋夜妹妹已經去了……我大哥為了此事差點跟他打起來了,他不想釋夜這樣走得沒有歸宿……”

“沒想到天下竟還有這等癡人!”

煊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麼低沉,於是又恢複了笑臉,說道:“我們把行程提前一點,先去拜祭釋夜,然後再按照原定的計劃走,你覺得怎麼樣?”

風哉的目光落到了流嵐身上,略帶猶豫地說道:“我自己倒覺得沒問題……可是現在多了這個小丫頭,情況就變得有點複雜了。”

煊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麼,就離開這麼幾天,竟然就舍不得她啦?”

“這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風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丫頭什麼都不懂,還沒獨立生活過呢,天知道我離開之後她會惹出什麼幺蛾子來!”

“不至於吧?!你們把她收了之前,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嗎?”煊嗤笑道。

沒錯,是活得好好的,但照她這樣長下去,他離開一個月之後,流嵐豈不是要變成小山坡一樣的巨人啦?風哉在腦中想象了一下流嵐一站起來就能把這屋頂捅破的樣子,頓時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