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飛揚欲哭無淚,元始天尊作證,他隻是在研究。
“你幹嘛做這種事?”然然挪開了繃帶。
“我們的手都受傷了,本來是想分別包紮的,但是我的衣服不夠撕,所以就這樣將就了,你難道指望我一絲不掛地出現在你麵前嗎?”
“狡辯!你到底安的什麼心?”然然氣頭不減。
武飛揚微微一笑,指著自己那雙好看的眼睛:“等你想起我是誰了,你就知道我安的是什麼心了。”
然然顯然是想不起她和武飛揚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眼睛打了個旋。“離我三丈遠,我不想和你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說話。”她警告道。
武飛揚嘴彎得如夜空中的月亮,露出糯米牙,很君子地說:“好啊,今天晚上我就到外麵的樹上睡,時辰不早,你洗洗吧。”
然然自拜入靈池宗後,已經五年沒回這泥屋了,草席破舊不堪,於是隻好點一團篝火取暖,小心翼翼地不把屋子給燒了。武飛揚在外麵打噴嚏,然然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這個人可是自己被拋棄的時候第一個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的人呐!
粲然一笑:“過來吧,你都凍成烏骨雞了。”
“……你見過烏骨雞睡在樹上的嗎?”
“見過。”
武飛揚從枝頭跳下,落地時輕得沒濺起一絲灰塵。
“然然,我想了一下,其實你說得對。我覺得我太自私了,一衝動就帶你和那對狗男女定了生死局,其實……我一個人挑戰他們倆就行了,完全沒必要把你拉進來,搞不好還會丟掉你的命。”武飛揚滿懷歉疚,他當時怒火攻心,隻想替她出頭,過後才發現似乎好心辦了壞事,讓然然和他一起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粲然一笑:“你不必放在心上,其實當時我也是想和他們定生死局的,結果你居然冒出來了,謝謝你替我出頭,其實……不應該加入生死局的是你才對,這件事和你無關啊。”
武飛揚枕著腦袋望天而歎:“算了,既然來不及後悔,我們就一起麵對吧,一年後希望我們能殺掉屠天巒和歐陽萱。”
“我……其實我並不想逼死他,就算到時候我們真的贏了,我也不想殺他,隻是想讓他下一份降書,來抵掉他對我下的休書,我的目的隻是雪恥而已。”
然然的眼睛像一條將被誰衝毀的大堤。武飛揚看得出來,她想哭,卻又努力讓自己堅強。
“師兄,你陪我喝點酒吧。”然然沒有哭出來,為屠天巒那種渣男流淚不值得,可是她還是想借酒消愁,於是打開屋門拿出一把鏟子,雙手結了個手印,鏟子就插進土裏不停地挖,地裏竟有一壇佳釀。
江陽境內有藏女兒紅的習俗,女兒出生時把酒藏在窖裏,待女兒婚嫁時取出痛飲。然然她娘死前也藏過幾壇,隻不過一開始是藏在窖裏,然然和娘親被趕出文府的時候,嫡母嫡姐和嫡兄叫她們帶著女兒紅一起滾,所以後來這些酒就被然然埋在泥屋前的土中了。
如今屠天巒拋棄了她,她想借酒消愁,一幹而盡,也和屠天巒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