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時分,然然踩著蓮葉直奔對岸,嘴巴裏還叼著一個大包子。玄羽早就從外麵的森林裏飛來,武飛揚正在給它抹羽毛。
然然穿過濃霧,落到悠哉閣門口,見武飛揚和悠哉長老正在談天,估計已經請好假了。
給未來的師尊做了個揖,然然跳到了玄羽背上。
悠哉長老捋了捋胡子:“回來別忘了給我帶酒。”說罷便回到悠哉閣裏鑄劍。
然然跳到玄羽背上,不由得吃了一驚,玄羽背上怎麼還綁著悠哉長老送給她的鞘椅?
“好啊,飛揚師兄,你居然偷我東西,不過看在情侶一場的份上我原諒你。”
武飛揚白了她一眼:“你傻啊,上次蓮池比武後你沒把鞘椅抬走,是蓮露師姐幫你收好了,以後玄羽屬於我也屬於你,所以我幹脆就自作主張把鞘椅綁在它背上,這樣比較拉風,你說是不是。”
武飛揚跳到玄羽的背,徑直坐到鞘椅上。
然然連忙點頭,太拉風了。
“好吧,我的菊花台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然然也一躍而起,朝鞘凳上坐去。
卻不料武飛揚用佩劍抬住了然然的屁股,然然忙問:“你幹嘛?”
“誰說你的菊花台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我在的時候,這鞘椅都由我坐。”武飛揚指了指自己的大長腿:“這才是你的菊花台。”
一聲響雷在然然的腦海翻騰,木了良久,她弱弱地說道:“嗬……嗬……嗬,好吧。”
然然在武飛揚的腿上,武飛揚的屁股在鞘椅上,鞘椅在玄羽的背上,擺好姿勢,一飛衝天。
關山萬裏掠眼過,天涯海角任意飛,東西南北皆可去,全靠伴侶拿主意。
“我們今天去哪,不要保持神秘了,告訴我。”
武飛揚指著東北方向,淡淡然回答:“我決定先帶你去我老家好好玩玩。”
然然嚇得雙眼發圓,心都快跳出來了,不會吧!這麼快就要見公婆了!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跑不掉也躲不開,然然認命了,鬱悶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接受慘淡的人生。”
武飛揚白了她一眼:“有些時候,我真不知道你腦子裏裝了什麼怪異的想法。”
不一會兒,群山都被甩在身後,這不是然然第一次領略到玄羽的速度,不過她還是吃了一驚,剛才還是蜀道難,幾個時辰後已經能看到海了。
盤旋至雲層之下,便看到一座城池,城牆高築,北海郡到了。
為了不驚擾守城士兵,倆人於城外一處小水潭降落,玄羽也正好喘口氣。
然然脫掉鞋子,腳丫插進水裏,蕩出層層浪花:“武飛揚!此處之水清澈動人,所以……來給本娘子搓腳唄。”
“我倒是想給你搓腳,不過我辦不到。”武飛揚盯著自己的手掌,輕輕歎氣。“出於某些原因,我做不到,望娘子不要發毛。”
“好啦,我沒生氣。”粲然一笑,嗬嗬,還挺大男子的嘛。
等腳丫子曬幹了,然然穿上布鞋,挽著武飛揚朝北海郡走去,步行百裏到城門口。
“飛楊師兄,你上次回家是什麼時候?”然然好奇地問道。
武飛揚數著指頭算了算,回答道:“五歲的時候,我就拜入靈池宗,比你早五年,此後就再沒回來過,細細一算已經十年沒回來了。”
拋開上次到江陽城不算的話,他們都是多年沒入塵世,外麵變得怎麼樣,他們沒怎麼見識過。
排隊入城的時候,農夫們你一句我一句。
“聽說最近十八路諸侯打董卓那個死胖子去了。”
“這兵荒馬亂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哎,我兒子征討黃巾賊的時候死了,祝你家孩子好運吧。”
“嗚嗚嗚,都是董卓那死胖子害的。”
武飛揚恍然大悟,打仗了啊。“娘子,為漢室出力義不容辭,我看我也去參軍吧。”
然然拉住了他的腰帶:“咱們修仙的人管那些幹什麼,你敢參軍我就……我就……我就女扮男裝跟著你去參軍。”
“噗,逗你呢。”武飛揚淡淡一笑,拉著然然往街上走。
雖然天下大亂,但還是有做生意的,然然被路對麵的糖葫蘆勾了魂。
在靈池宗一呆就是若幹年,平時吃的東西除了魚,就隻有三樣,藕湯,白飯,當然還有藕湯泡白飯。小吃什麼的簡直可望而不可及,當然,這些在靈池宗都是免費的,以至於然然一個銅板都沒有就在靈池宗過了五年。想必武飛揚身上也沒銅板吧,然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想吃糖葫蘆?”武飛揚眯著眼問道。